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狩,皇帝皇子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去年大公子因为染了风寒没能参加,今年自然无法推脱,这几日李大哥都在给他收拾行囊和安排护卫,倒是比平日更忙。
大公子自然没压力,虽然他武力值不怎么行,不过冬狩又有几个人是自己亲手狩猎的呢,都是带去的武官们给力,猎物围捕得差不多然后让主子补一箭的。不过将军倒是真枪实弹,年过四十依然保持着很高的武力值。
冬狩当天,人马浩浩荡荡去了城郊的皇家猎场,大家安营扎寨之后,纷纷领着队伍出发了。
公子穿着白色的皮裘,骑在高头大马上,让李大哥不禁想起两年前自己被追捕的情形,当时以为不过一死,谁知后来居然能跟公子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公子循例跑了一会,在武官们的帮助下随便打了两只猎物,便回头招手叫李大哥,说回去歇息了。
怎知这时,突然冲出来一只灵活的小鹿,慌不择路地横跑过去,众人也知后头肯定有人在追,也不出手围捕,免得抢人风头。很快后头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喝声,一对人马簇拥着一位戎装女子飞奔而来。
这人正是当今圣上宠爱的三公主。本来狩猎都是男子的活动,但三公主自幼爱舞动弄枪,骑术也相当不错,磨了皇帝爸爸好几次,今年终于允许她下场了,哪能不高兴,此时也管不了是否跑到了别人的队伍里,看见猎物就起劲追。
公主的随从们识趣得围住了小鹿,小鹿无路可逃,四处奔撞,悲惨地低鸣,十分可怜。大公子皱了皱眉头,不太喜欢看别人的围捕现场,但出于礼节又不能不和公主打个招呼,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们弯弓搭箭,射下猎物,然后祝贺公主。
公主收到了猎物十分开心,这才发现大公子的队伍也在这里,她骑着马小跑过来,也不下马,直接在马上笑着对大公子说:
“原来是大哥哥,今天收获如何呀?”
本来公子是应该下马行礼的,只不过三公主和他实在太熟了,小时候还兄妹相称,只是最近几年公主年纪大了男女有别来往少了,因此也没有下马,只是微微弯身算是行了礼。其他人就按着规矩全都下马黑压压跪了一地。
“就两三个小的吧,没有公主这么丰富。”
公子正想告辞的时候,公主却突然问道:“大哥哥,你这边可是有一个侍卫,名叫李明堂的?”
这正是李大哥的名字,被点名的他有点错愕,但公子没发话他也不敢答嘴。只听见公子答道:
“是有这么一位。公主何以提起此人?”
“我听林翰林说,他有个故友在你门下,是个武功出色的人物,就想见一见。”
公子垂眸,隐隐磨了磨牙,心内几乎要炸了。林翰林就是林润之,这人也是走了狗屎运,之前被下放到地方,谁知遇到了贵人,一年不到就被提拔回中央,还带进了翰林院,此人最近和二王子一派的人走得很近,二王子又和公主同胞一母,故而公主有时也会在王子府里见到这人,公主向来奔放不拘小节,一来二去不知为何就聊熟了。
“他今天没来,下回到公主府上做客自然带过去让你瞧瞧。”
公子声音低了一度,明显有点不悦,公主也知趣地笑了笑:
“也好,难得是林翰林引荐的,皇兄这边正好缺一个护卫统领,若真是出色的人物,还望大哥哥割爱呢。”
甩下这么一句话公主就走了,这边的李大哥暗叫不好,这些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凡是和林润之有关的事都会让公子大怒,更何况公主这次是当面挖人?
公子一言不发地调转马头就走,一路低气压地回到了营帐。
“都给我滚!”
一进帐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公子就开始摔东西,李大哥晚了一步追进来,闪身避过各种飞行物,上前两步快手地捉住公子,揽紧了在怀里就开始连珠炮地哄人:
“这事儿我完全不知情!我最近都没见过他!我是公子的人没你批准哪儿都去不了!别生气别砸东西,仔细手疼!”
公子在他怀里使了力气挣扎扭动,李大哥连脱了两次手,被他甩了几个耳光又踢了好几下,小腿估计都青紫了,这回公子的脾气来得很大,一言不发就拼命打他,也不顾仪态了,衣服被弄得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了,嘴抿得紧紧的,脸色隐隐发青。
“公子!你讲讲道理啊!”李大哥连吃了几个耳光,终于把人双手都钳住抱在怀里,公子挣不开手心里更气,低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疼得人嘶了一声也不敢放手,就这么任着他出气。
血腥味涌进了公子嘴里,他才松了口,想动也动不了,被扣紧了在怀抱里。一顿暴怒过后才觉得眼前模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哭了,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觉得根本不是个事儿,只是当时听到林润之的名字,又是跟他抢人,就一下怒上心头,理智全失。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埋着头,被李大哥揽紧了一动不动。
“别哭,哭得眼睛都肿了。”李大哥低头看他眼泪汪汪的,便凑上去把泪珠吻干,还摩挲着他的下颚,用真切的身体接触来安慰他。这么弄了一会,公子才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抹了抹被舔得差不多的眼泪,高傲地说:
“哼,你有胆就跟林润之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大哥笑了,被这副倔强的小模样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