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看到她温婉贤淑,对谁都是笑脸,但是也别忘了,谁都是有脾气的。”顾瑾汐起身,远远地瞧着从外面来的半夏起身淡淡道,“咱们蘅芜苑顾家不是顾国公府,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我以为,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瞒着你。”
苏怡低下头,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落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太弱,她薄唇微微嚅了嚅,好久直到顾瑾汐在半夏的搀扶下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才淡淡道,“对不起。”
“……”顾瑾汐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开。
顾子骞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娘您别怪妹妹,这些日子妹妹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她一直习惯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心底,甚至连自己这个自诩跟她最亲近的三个都接触不到的她内心的最深处;直觉告诉他,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才是导致她性格发生那样天翻地覆变化最根本的原因。
“我知道。”苏怡低下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子太软太弱;连日、连月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不行,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变强,可当真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却仍旧不自觉的妥协。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性格真的是这么容易被改掉的,那恐怕现在的顾家就不是这样一幅光景了。
“别想太多了。”顾淮轻轻地拍了拍苏怡的背。
顾子骞薄唇轻抿,低下头飞快地撂下一句,转头直接朝着顾瑾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我去看看妹妹。”
“阿淮,我……”被顾淮拥在怀中的苏怡抬起头看着顾淮,心中难受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儿,不是不知道他们暗中在做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他们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可是她却忘了,她才是母亲啊,本该是她将孩子们护在羽翼之下的。眼泪渐渐落,渐渐地演变成了大哭。
顾淮强忍着小腹伤口的疼痛,轻轻地安慰着苏怡。
从水榭汀兰回到浅阁。
顾子骞看着半倚在美人靠上的顾瑾汐,几次抬头,薄唇嚅动,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深深地凝着顾瑾汐,眼底似乎透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三哥有话直说就是,这样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个性。”那样灼热的眼神,那样明晃晃的打量,让顾瑾汐就算想不察觉都难。更何况顾子骞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了些。
顾子骞闻言,倒是低下头嘴角斜勾轻笑一声,“倒是三哥着相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对爹或许有些意见,不过对娘却从来都是恭谨有加,偶尔几次的训斥,也是呆着恨铁不成钢般,不会像今日这样,直言不讳,更有甚者,那样的话换了个人,定是承受不来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冷哼一声,“说吧,为什么。”
“为什么?”顾瑾汐冷冷地重复着,抬眸看着顾子骞,眼底带着淡淡的不解和嘲讽,“三哥是当真没有看出来呢,还是想考考我的眼力?”
顾瑾汐眼尾轻佻,尾音微扬,“嗯哼。”
“难道三哥不觉得那夏凉国主今天来得有些蹊跷?”顾瑾汐将手中的医术放到旁边,纵然心里有了七成的把握,可毕竟人心难测,尤其是帝王,在没有最后的结果之前谁都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安。
顾子骞薄唇微抿,点点头,“的确如此,然后呢?”
“夏凉国主何其的金贵,居然对我的挑衅没有丝毫反应。”顾瑾汐歪着脑袋,水灵灵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带着几分娇俏又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神采。
纵然一直以来,大家都普遍认为夏凉和西楚的国力不相上下,但如果真的要算起来,夏凉还是要更胜一筹,大家也都默认这样的结果。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夏凉国的国主竟然会对她区区民女的挑衅无动于衷,甚至脸上好似还透着满意和激动,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
“……”顾子骞低头,不语。
“你还记得曾经好像听谁提起过,夏凉国主并不是没有子嗣,只是当年出生的皇子失踪,之后,夏凉皇宫就再也没有男丁出生了。”顾瑾汐眼底的戏谑敛尽,一本正经地看着顾子骞,“为什么夏惜柔初到凉都就点名道姓要入住顾国公府,为什么夏凉国主会来蘅芜苑拜访,三哥,你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吗?”
顾子骞闻言,喉头上下滑动着,这……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他深深地凝着顾瑾汐,“妹妹你别忘了,当初那夏惜柔可是想嫁给咱们爹的。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岂不是……”*?!
“这也是我所想不同的。”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不过不管如何,不管爹到底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个身份,那夏凉国主对爹都不太一般。”说着,她闭上眼仰靠在软榻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其实我宁愿爹爹是的。”
不等顾子骞开口,她就接着道,语气近乎叹息般,“如果爹爹真的是,那大哥或许就有救了。”毕竟是自己的长子嫡孙,不管是为了让他们接受也好,还是讨好他们也罢;那夏云枫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死去的。但前提是她的猜测是对的。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爹爹必然就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