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门板, 又低头盯着被自己的胳膊困在怀里的人。
柳弈对上戚山雨的眼神,莫名的就打了个哆嗦。
他觉得他家小戚警官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匹饿得眼冒绿光的小狼崽子, 好不容易终于叼住一块肉, 就下了死劲儿狠狠咬住,打死不肯松口一般。
“……喂,小戚, 等今天晚上,哥再好好……哇啊!!”
柳弈本来想说“等今天晚上哥再好好疼你”,可话才说了半截,就感到自己忽然双脚离地,被戚山雨拦腰一抱,视野来了个上下颠倒,横在了对方怀里。
他自问长到这个岁数,除了早已毫无记忆的婴儿期,就从来没被人“公主抱”过,哪怕他平日里脸皮厚赛城墙拐角,突然来这么一遭,也要绷不住大叫出声了。
柳弈真是难得的慌了手脚。
他混乱地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个178公分的成年男人身板,戚山雨要是一个没抱住,两人滚成一堆,那就画美不看,丢脸到家了。
他一边在要面子还是要安全中痛苦挣扎,一边伸手拽住戚山雨的袖子,以防他真把自己摔了。
不过柳弈的纠结也只持续了短短半分钟。
因为戚山雨抱起他,几步绕过充当隔断的大书柜,将人丢到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戚山雨的动作绝对算不上轻柔,柳弈被他用柔道寝技的标准动作横掼到红木色的桌面上,只觉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这个半身仰躺,双脚岔开,脚尖够不着地的姿势有多么危险又有多么诱人。
他感到腰眼下面硌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哎呦”叫了一嗓子,伸手要去摸。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探出,就被戚山雨一把抓获,往头顶上一扭一压,牢牢钳住,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我……唔!”
柳弈的抗议只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字,嘴唇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也不留下。
戚山雨还趁着他张嘴的机会将自己的舌头塞了进去,学着柳弈以前吻自己时做过的那样,舌尖抵住他的舌根,用力地缠搅吸吮。
说实话,柳弈是很不想被个比自己小半轮的年轻小伙儿吻得全身发软,只能跟个小弱受一样仰躺在办公桌上,被动地接受另一个男人疾风骤雨般的强势侵占的。
然而他的肺活量实在比不得戚山雨,加上一时大意失了先手,翻身翻不起来,亲又亲不赢他,完全被压制得死死的,只觉得头晕目眩,根本反抗不能。
他只坚持了大约一分钟,就彻底放弃挣扎,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放任他家小戚警官压在他上面,恣意妄为。
这不是柳弈和戚山雨第一次接吻,但却是亲得最纵情最毫无顾忌的一次。
电流似的战栗感,从紧贴的双唇与交缠的舌叶间蹿升而起,化作甘美的愉悦,醺得两人头脑发热,连带着某处都有了感觉,不由自主地贴着一起互相磨蹭,越蹭越是亢奋。
戚山雨单手制住柳弈的两只腕子,另一只手就忍不住从他敞着前襟的白大褂里探了进去,扯他薄薄的衬衣。
眼看情势即将一发不可收拾,就要一路直奔本垒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还有江晓原的声音:“老板,您在里面吗?冯老师找呢!”
他这一嗓子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把沉浸在热吻中的两人都吓清醒了。
戚山雨连忙松开柳弈的手腕,手一撑翻身起来,脑子里拼命回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到底锁门了没有。
但很遗憾的是,他确实是没有锁门的,于是他们只听到门把传来清晰的“咔擦”一声,江晓原就把门打开了。
“咳,等等!”
柳弈还躺在桌子上,衣衫凌乱,满面潮红,嘴唇水润。
这模样,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就是才刚刚干了点不可告人之事,真是想瞒都瞒不住。
“你先去跟冯老师说,我在和戚警官在聊案子,很快就来!”
他刻意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喘息,但听起来依然带着相当明显的颤音,而且语气也比平常来得急切许多,怎么听怎么显得奇怪。
不过现在柳弈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这会儿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得把江晓原挡在外头——不然就他和戚山雨现在这姿势,被学生撞破两人j-ian情事小,让小江同学误以为他是下面的那个,才真是面子里子都要丢光光的严重问题!
江晓原似乎也听出了自家老板不同寻常的音调和语气,刚踏进办公室的脚步骤然刹住,迟疑了一秒,又默默地挪了回去。
“哦,那我去跟冯老师说说。”
他说完,竖起耳朵听了听,书柜后头传来几声窸窸窣窣意味不明的动静,然后是柳弈压着嗓子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的意思了,江晓原识相地扭头退出办公室,还顺手帮他家老板把门也带上了。
“咳咳,人走了。”
柳弈从办公桌上跳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刚硌着他腰的东西,原来是个水晶镇纸。
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襟,然后抬手去帮戚山雨捋头发,“那小鬼机灵着呢,不会乱说话的。”
“唔……”
戚山雨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的脸还红得仿似煮熟的虾子,下面的硬度也没褪去,脑子里绮思萦绕,盯着柳弈领口里露出的一截锁骨,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能把人摁倒了,继续方才刚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