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挺好的。”
钱大卫说:“我在父母面前的样子,让你见笑了。”
范晴想起钱大卫当时那副从未见过的毛躁样子,觉得他倒是比平时可爱多了。但她现在不便和大卫说话太亲昵,就只是说:“没什么,我在父母面前也和平时不一样。”
钱大卫说:“现在我妈对你满意得不得了。说你模样好工作好,说话大方得体,又不黏人,一看就是个高素质的姑娘。如果你最终不肯嫁我,她又要有新的唠叨话题了。一定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所以你不喜欢我。”
范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默不作声地听着。
钱大卫叹了口气,说:“可是她说得也没错。我始终无法让你喜欢上我。”
范晴心里内疚,但她知道她不能再给他任何承诺让他误会,她只是说:“大卫,你别这样。是我不识好歹。”
钱大卫说:“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明天就上班了,你中午可以和我吃个工作午餐吗?”
范晴说:“我明天下午要出差去深圳,中午没有空出去吃饭。”
钱大卫苦笑:“我现在一要约你,你就出差?”
“我是真的要出差。那个甲方你还认识。她叫梁芝。”
钱大卫听她说得具体,也就不再怀疑,说:“梁芝在工作上是很能干的,就是一辈子也学不会优雅。上班穿得像要去夜店一样,走到哪儿都不停地买便宜货。”
范晴听大卫说得刻薄又形象,也笑了,说:“是,她现在还是高跟鞋黑丝袜。买了一柜子的a包。还要送我。”
钱大卫说:“我会给梁芝打电话,让她关照你。你有什么搞不定的甲方,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搞定。”
范晴说:“芝姐已经很关照我,你不用嘱咐了。我的甲方都是地产界的,跟你未必有交集。”
钱大卫笑了笑,说:“只要有心,每个人都能认识全世界所有的人。最多只需通过五个人,你就可以联系到美国总统。”
范晴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她由衷地说:“大卫,谢谢你。”
钱大卫以为范晴在谢他要和芝姐打招呼,就说:“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范晴和大卫打完电话,立刻联系阿良:“阿良,我要去找程小乐,你肯不肯帮我?”
“我当然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小乐到现在也不理我。”
“你把你知道的所有跟程小乐认识的人电话都给我。比如,所有他代理过的草场地的艺术家。还有,你认不认识他父母?”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有人认识。”
“太好了,你把这人的联系方式也给我。”
阿良明白了,他说:“范晴,我懂了。我也会帮你找他。我打听出他在哪儿,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
阿良果然把通讯录发了过来。然后,范晴开始上程小乐工作室的网站,把所有他画过的图,拍过的照片,但凡是有名有姓的,都记了下来,然后逐一搜索。她想:“程小乐,除非你找个没人的山洞躲进去,否则我早晚会把你找出来。”
第二天范晴和于工出差去深圳。王慧芬现在状况比较稳定,于工就主动回到这个项目里。于工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明,以后经常出差深圳,就可以顺便去香港买点婴幼儿产品,给他未出世的孩子们预备着。谁知到了深圳才知道,芝姐的风格比范晴还可怕——范晴是时间安排紧凑的人,每天高度集中工作一段时间,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而芝姐乍一看时间安排不那么紧凑,但战线却拉得很长。工作中间还要磨蹭,吃饭,甚至随时看见什么东西都要下来买点,为了两斤橘子就能讨价还价半天。芝姐的工作节奏没有范晴快,但跟她一天下来更累人。
第一天是项目方面的一些讨论,很快就完成了。于工还以为第二天可以去趟香港,没想到第二天芝姐和范晴的安排是去广西北海看一块新的地。于工早就听宋工抱怨过范晴在深圳陪女魔头芝姐疯狂看地的事,但好歹宋工那次还都在广东。这次要跑到遥远的广西,于工心里就不情愿得很。最恐怖的是芝姐居然要指挥司机开车去,这一路就要开八个小时。原来出差住两晚的第二晚要住在不那么发达的广西,顺路去香港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于工心里十分不爽,也不好表露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芝姐安排大家大早上七点就出发。只见她照例是夜店般的打扮,背着一个桃红色的翻毛普拉达,想必是她的a包书柜中的宝藏之一了。芝姐带着两个男助理,一个叫阿龙,一个叫阿彪,听名字像黑社会小弟,模样其实一点也不威武,看着像两个房产中介。阿龙阿彪对芝姐唯唯诺诺,非常听话。大伙上了车之后,芝姐一路催促司机超速驾驶,说“罚多少钱都公司报销”。司机不堪催促,八个小时的路,居然六个小时就开到了。于工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看范晴面不改色,偶尔还用手机查看邮件的样子,心想:这女老板们玩儿起命来可真是恐怖。
就这样中午就到了北海,芝姐找了个地方吃饭。说吃完了饭坐船去看地。原来他们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