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作,她冷静下来肯定会察觉不对,所以这场戏要完美闭幕还得有皇兄配合才行。”
听他这样说,谌师弈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问什么最终却还是没问。祝天韵却没放过她的小动作,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不是很好奇皇上为何对我这么信任?”
“嗯,爹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帝王无手足无血亲,所以才会自称孤家寡人。”
这话既然是岳父大人说的,祝天韵机智地没有去反驳:“大概是因为我和皇兄从小便相依为命,与正常皇家手足的成长环境不一样,那时候我们一直想得只有怎么活下来,从未想过要去抢那个位置。后来父王驾崩,皇兄顺理成章的继位,但其实父王是留了遗诏的,只是那遗诏上写的传位之人是我。”
谌师弈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皇室秘辛。祝天韵笑得漫不经心:“我当着皇兄的面烧了遗诏,与母亲一起扶皇兄登上帝位,也没要封地,就在这京城当个闲散王爷,随时替皇兄做一些见不得的光的事情。”
眨了眨眼,谌师弈明白为什么皇帝对祝天韵这么信任了,可却不明白当年祝天韵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个位置我一点也不稀罕,我只稀罕你。”祝天韵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满都是温柔,“也许你不信,但冥冥之中,我一直相信我会等到那样一个人,让我觉得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你……你都快把我弄哭了。”谌师弈抽了抽鼻子,一头扎进他怀中,“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这京城?我看信王府里冷清得很,一丝人气也无。”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搂着谌师弈浅笑,“这是我心中一直向往的图景,而这个图景是你帮我实现的。小十一,谢谢你。”
“夫妻之间何必言谢。”
夫妻啊,祝天韵弯了弯眼角,心中愉悦:“嗯,夫人说得是,是为夫糊涂了。”
明明这话听起来很正常,却不知为何从祝天韵口中说出来,便让她觉得脸上有些热,好在脸还埋在他怀里,脸色如何他倒是看不见。
“说起来,你和我在一起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还真是委屈你了。”想到可能明日就要离京,而且还不能大张旗鼓,祝天韵的声音里便带了几分愧疚。
坐直了身子,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谌师弈只是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但却胜过万语千言。
回府后,两人分头将此事与两边的家长说了。
谌父本就不愿宝贝女儿嫁进这牢笼一般的王府,听说他们可以离开京城自然开心。只是听说太子还有可能会找信王府麻烦便气得不行,最终在谌师弈的软磨硬泡下答应留下来替她护住信王府和老太妃。
另一边,听祝天韵说完,刘太妃优雅地拨动着盖碗,似笑非笑:“这就被激怒了,看来她是养尊处优太久了,这定力和以前比起来差远了。离开京城也好,你素来不喜欢这里,陪了娘这么久,也该为自己而活了。去吧,谌姑娘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过。”
祝天韵告退离去,刘太妃低头浅浅喝了一口茶,古井无波的眼中渐渐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郑柔啊郑柔,你我斗了一辈子,我最大的心愿便是看见你咽气,所以我一直很注重身体,如今看来,那一天不远了。
果然,晚饭时分,太后的懿旨到了。当然被指责目无尊长的信王坐实了这个指控,非常没有给传旨太监好脸色,估计他回宫定然要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这样的结果,祝天韵非常乐见其成,最好能将那毒妇给气倒。
据温芅说,皇帝得知此事后去求了情,可是这求情过程中也不知那句话说的不好听,总之情没求下来,反让太后更生气了。皇帝也很生气,回去后便怒气冲冲地叫了太子进宫敲打,太后得知后立刻便让人来传懿旨了。
把玩着温芅带回来的“暗查御史”任命状,祝天韵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从今往后终于要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了。
次日一早,谌师弈与祝天韵便悄悄上路了,为了掩饰行踪,他们不仅没带任何丫鬟下人,甚至连马车也没要,至于行李,用谌师弈的话来说:“银子带够了,什么东西不能买?”
于是,他二人骑了两匹马混在早上出城的人里面溜出了城,这次比他们混进樟城要轻松多了,毕竟非特殊情况,出城是不查看证件的。
所以当太子得到这个消息时,离开了京城的谌师弈和祝天韵二人早已如鸟入山林一般,踪迹难寻了。
得知此事是太后下的懿旨,太子气得第一次骂了句“蠢货!”眼中凶光毕露,狠狠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看得一旁的卢念云心头一惊,忙低头喝茶,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可真对,她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这件事做得哪里还不够干净,总之千万不能让太子查到这件事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太子妃。”可惜事不随人愿,祝佑杞突然点了她的名字。
“殿下有何吩咐?”她悄悄在袖中攥紧了手,面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