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到女孩的背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一处拐角,李恂上来道:“将军现在是要出宫吗?”
“去公主府。”
……
阿妧回到明宣殿,几个宫装的侍女快步迎上来,笑着道:“姑娘回来了,娘娘正在侧殿等着您。”一个侍女走近,扶着阿妧手臂,边走边道,“奴婢们布置了一上午,姑娘也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姜后没有再另外为阿妧安排住处,而是直接将她留在了明宣殿中,就住在侧殿,以示对她的亲近与疼爱。
阿妧随着侍女们款款地走过去,跨过殿门的时候,看见一座巨幅的山水屏风立在殿中左侧,姜后正站在屏风旁边。她身旁是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少女,看起来比阿妧大了两三岁,身上有一种书卷气,容颜秀丽,姿态端方。
姜后自己没有儿女,故而很是喜欢年轻女子的陪伴,这一点从明宣殿里大多都是容貌清丽的少女可以看出来。叶绯儿就是这些侍女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她本是罪臣之后,被罚没入宫中,七八岁的时候就到了姜后的身边,习诗书擅礼仪,渐渐出落得清丽脱俗,极受姜后的宠爱,命她做了明宣殿里的女官,辅助姜后处理后宫事宜,身份只在几位尚宫嬷嬷之下。
这些事在方才过来的时候侍女就已经告诉阿妧了,同时一个小侍女又向她道:“不过姑娘是娘娘的亲侄女,照奴婢们看来,娘娘还是更宠爱姑娘一些。”
阿妧笑了,她不过昨天才刚来到洛阳宫,以后会怎么样其实并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来姑姑的确是挺喜欢她的。
姜后看见她进来,温柔的脸上现出笑意,携着阿妧在侧殿内外走了一遭,最后在大榻上坐下,问她道:“都还喜欢吗?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跟几位嬷嬷说。这几人你先使着,到时我再亲自给你挑几个伶俐些的婢女。”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几个小宫女。
阿妧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姑姑,也不会跟她生分,便接过替姜后捶腿的侍女。
她会一些推拿,手上的力道颇令人感到舒适,姜后听见她软软的声音道:“姑姑已经很疼妧儿了,妧儿哪里还好再有什么要求,这样下去,我都怕自个儿要被姑姑宠坏了。”
姜后的手点一下她的额头,笑着道:“那有什么,你是皇后的侄女,就该被宠着,谁又敢多嘴多舌的。不说别的,单论这洛阳城里的贵女,姑姑就不会让你比谁低过一头去。”
姑侄两个正在说话,女官叶绯儿拿了冬至节的安排文书来请姜后过目。
姜后放下手中的茶盏,将文书展开,略略看了一遍,抬起头向叶绯儿道:“还是跟往年一样?”
“是,”叶绯儿答道,“还是在未央正殿举办晚宴,将朝中有分量的大臣、宗亲勋贵并他们的家眷一道请来,名单已经拟好,也请娘娘过目。宴前则是贵人们各自聚在一处赏玩,郎君们或是蹴鞠、或是赛马,娘子们可以去望楼联诗,或者为郎君们助兴。这些都有章程。”
阿妧听这叶绯儿语气不疾不徐,声音亦十分动听,兼姿态落落大方,显然是处理惯了这类事务的。
冬至从周朝起就是一个很热闹的节日,曰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有万物复生之意,故而很受重视。
姜后已主持了宫中的冬至大宴许多年,听完了叶绯儿的回话,也没有多问,只微微颔首。
阿妧却觉得新奇,她毕竟没有见识过宫里过冬至节的排场。依偎在姜后的身边,那双灵动的眼在摊开着的折子上扫了一扫,随即看向自己的姑姑。
姜后见她好奇,不由笑了,想了想对叶绯儿道:“儿郎们赛马蹴鞠玩得酣畅,女郎们聚在一处除了联诗闲谈却是无甚可玩的,干看着也无趣,绯儿才情高,你为女郎们想几个新奇的点子来。”
“是。”叶绯儿躬身,略沉思了片刻,“天气太冷,娘子们身子娇弱,不若还是在屋子里。且她们大多能书善画,不如就应个景儿,各自画一幅岁朝图,不擅丹青的就负责在画上题字,如此两两合作。等到郎君们比赛完毕,也来女郎们这边品鉴一下,评出个高低次序来。”
姜后听着觉得不算复杂,而且也觉放回到案子上,向阿妧道:“妧儿呢,会画岁朝吗?要不要也跟洛阳城的姑娘们比上一比?”
阿妧不知道这是要她出风头的意思,岁朝她也曾画过几幅,不过她的画技不算顶好,故而也不怎么好意思在人前展示。
她对姜后道:“我是想跟姐姐妹妹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