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菩萨供养。”
兰猗正色道:“我给你这么多好处,你该知道为了什么。”
周嬷嬷信誓旦旦:“老奴保证照顾好大小姐,等大小姐在我那老家住够了想回来,她少一根头发丝少奶奶你责罚我就是。”
兰猗忽然想起自己做这个决定还没有问修箬的意见,歉疚道:“一着急,都说了出来,不知姑姑怎样想呢。”
修箬温和笑着:“非常好,老周的家远离京城,只要大小姐平安无事的到了那里,也就不用担心其他了。”
修箬的话忽然让兰猗担心起另外一宗麻烦事,莫说妙嫦是有身孕的人,就是平常人从京城去老周的老家,那么远,怎知路上就平安无事呢,所以,这一路慢慢走是必须,因为妙嫦经不起舟车劳顿,还有,得派人护送,可是家里的护院不能用,他们一旦发现妙嫦怀孕,岂不是走漏了风声。
突然,她想起天下镖局来。
187章守住一个寡妇该守的一切
老夫人昨晚睡得迟,早起就晚,兰猗同绣卿在廊上候了半天,上房的门推开后,翠喜出来道:“老太太说这会子头发都没梳好呢,请少夫人和四姑娘回去,今个不用给她请安了。”
晨昏定省是惯例,兰猗今早来更是为了妙嫦的事,想想这事不该自己挑头,索性就拉着绣卿去了倚兰苑。
她们两个刚走,郑氏又来了,老夫人仍旧让翠喜以同样的理由把她撵走。
房里的修箬正给老夫人调蜜汁,这是用来佐饭的,见老夫人悉数把给她请安的男主子女主子打发走了,笑道:“今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都不见。”
老夫人看着铜镜里的巧喜利落的给她绾着发髻,轻叹道:“我昨晚没睡好,一直想妙嫦的事,你说寺庙里的和尚尼姑不都是常年食素么,为何人家非但不昏厥,还个个身子强健长命百岁,很多高僧死后还能出舍利子呢。”
修箬拿着汤匙的手停了下来,按照老夫人的个性,若知道妙嫦怀了身孕,给妙嫦打胎那是轻的,重的也说不定一碗鸩酒给毒死了,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公输家的颜面更重要,因为,她一直觉着公输家是皇族,公输拓马上可以御极,绝不会因为一个外姓女儿而毁了公输家的名誉。
正因为了解,是以修箬惧怕,准瞬恢复常态道:“您也知道,寺庙里的和尚尼姑,除了那些真心崇尚佛法努力修行者,来路无非有这么几条,一者,家穷养活不起送到寺庙,混个吃饱穿暖,二者,江湖上得罪了什么人给仇人追杀,无处安身只好躲到寺庙里隐藏,三者,心灰意冷又没勇气一根绳子吊死,出家图个六根清净,可咱们大小姐是大家闺秀,能与那些人比吗,大小姐胃口又小,瞧瞧瘦的像根细竹竿。”
头发梳好,巧喜拿着手镜给老夫人前后照着,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道:“你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修箬将调好的蜜汁端给她,老夫人接过抿了口,看着丫头婆子们正给她往饭桌上拾掇早饭,吃过两口蜜汁润了胃,移步到饭桌前,刚拿起油煎馒头片,翠喜进来道:“老太太,漏月庵的净凡师父来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担心大女儿的身子又出了状况,忙将馒头片放回碟子里,朝翠喜点了下头。
翠喜转身出去将净凡引着进来,绕过硕大的云母屏风,老夫人见净凡步子轻缓脸色如常,这才放心下来。
净凡比之净尘,沉静内敛,朝老夫人合十道:“禀老夫人,居士有事同您商量,不知是小尼此时转述给您好,还是等您去漏月庵听居士自己说好。”
既然侍婢可以禀奏,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老夫人道:“你说说罢。”
净凡垂头,极其恭谨:“居士说她在漏月庵修行了这么久没什么长进,想往蜀中的青烟寺拜佛并求取经卷。”
青烟寺老夫人是听说过的,本朝顶级寺庙之一,主持李青烟据说现在已经有二百岁了,因她得了真佛之理,所以先皇帝便将寺庙以她的名字命名,女儿想去那里拜佛求经倒是件好事,但老夫人有疑虑,侧头看修箬道:“妙嫦体弱,青烟寺那么远,她那身子能顶下来不?”
这都是同兰猗和公输拓商量好的,修箬道:“依着我看,大小姐那样的身子才需要多走动呢,在咱们家里将养着快散架的样子,您看看山上修行的那些师父们,每天担水劈柴种菜化缘,个个都壮着,所以人家才能长命百岁,才能坐化,才能出舍利子。”
一般修箬的话老夫人都是非常赞同的,更何况她说的非常有理,老夫人对净凡道:“那好罢,回去告诉你们居士,这事我同意了,不过具体怎么走,还得容我细细想来,那么远,我的女儿金贵着。”
净凡合十施礼,退了出去。
至于怎么走,修箬同兰猗也商量好了,当下给老夫人建议:“您现在可是让少夫人掌家呢,大小姐这事是不是也把少夫人请来商量下?”
老夫人没有异议:“行啊。”
兰猗给请来了,首先装着才听说妙嫦要离家的样子,接着非常赞成妙嫦的想法:“囿于家里,犹如闭门造车,大姐姐若去了青烟寺,有李青烟那么高道行的师父帮她,大姐姐将来也说不定就成了高人呢。”
老夫人笑了笑,笑得颇为勉强:“我哪里敢指望她成为高人,她能平平静静的度过余生,我心愿已足。”
兰猗知道,修箬亦知道,她所谓的平平静静,就是守住一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