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扬起戒刀,这一刀却是要向西玛的颈部斩去,小小年纪并无怜香惜玉之心,他这一刀要让西玛身首异处。
西玛万念俱灰,胡小天啊胡小天,看来你我只能来生再见了!就在她绝望无助之时,身后墙壁从外面破出一个大洞,冷风飕飕,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大吼,一道身影从她的头顶越过,一剑挡住了小沙弥夺命的一刀。
却是胡小天在生死关头终于赶到,以玄铁剑挡住了小沙弥的攻击,小沙弥满面错愕,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金顶大殿墙体极其坚固,门窗也是用精铁铸成,竟然被此人一剑劈开,这一剑之威实在是震撼人心。小沙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被一股庞大的力量震得倒飞了出去,腾云驾雾般飞向后方,重重摔倒在墙角。
胡小天并未追杀一个小孩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住西玛,带着她从墙洞中钻了出去,此时看到夏长明带着雪雕也已经来到上方空中,他让夏长明保护西玛先离开这是非之地,然后又从墙洞中钻了进去。
那小沙弥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满面灰尘,双目中充满了恐惧,他年龄虽然很小,可是却知道只要对方愿意完全可以轻易夺去自己的性命。
胡小天扫了他一眼就大步向里面走去,并没有理会这小沙弥,小沙弥也不敢去追,惶恐望着胡小天前行的方向,一双小手攥紧拳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长明灯的灯火被罡风舞动,忽明忽暗,活佛伽罗轻轻拍出一掌,他的手掌洁白如玉,出掌有若莲花盛开,极其缓慢,却在姬飞花的面前幻化出六朵莲花的影像。
姬飞花也是一掌迎出,她的手掌近乎半透明的质地,手掌舞动有若风中兰花轻舞飞扬,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绝不会想到这两人正在进行你死我活的生死比拼,只会被眼前绝美的景象所震惊。
六朵莲花环围在一起,美轮美奂,每朵莲花之中却蕴藏着巨大杀机,莲花的幻影倏然合成一体,活佛迦罗的指尖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姬飞花的手指却几乎变成了透明。
双掌交错,无声无息,四壁长明灯却犹如麦浪一般起伏,宛若莲花的手掌和姬飞花对撞之后,骤然回缩,化掌为拳,洁白的拳头周围竟然弥散出一层若有若无的血雾。
姬飞花的也和他同时变幻招式,近乎透明的拳头周围散发出幽兰色的光华。
此时两人脚下的金砖地面,方才一个个崩裂开来,声音此起彼伏有若爆竹。
血雾和蓝光于虚空中相遇,红蓝两种不同的光芒暴涨,四周摇摆不定的长明灯为两人双拳对撞的气浪所冲,竟大半熄灭,后殿的光线变得越发黯淡,唯有那盏被摆放于中心的酥油灯依然光焰平静。
乍合乍分,活佛迦罗并没有急于发动下一次的进攻,望着姬飞花的目光中充满了震骇,在刚才的几次交手中,他看似没有落下半点下风,可是唯有他们自己才清楚真实的状况,由始至终,姬飞花都护着那盏酥油灯,活佛迦罗并不知她护灯的用意何在,可是单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她面对自己并没有使出全力。更让活佛迦罗诧异的是:“你是凌嘉紫的什么人?”
姬飞花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活佛迦罗这样问就代表他已经承认了和凌嘉紫之间的瓜葛,姬飞花并没有说话,只是左足向前探出,右腿微屈,左掌前伸,右掌高扬过顶,双臂环围,宛如抱月。
活佛迦罗看到她的动作,内心剧震,睁大了双眼,再也不复最初之淡定,缓缓点了点头道:“是你,小花!”
姬飞花点了点头:“当年我受尽欺凌,在太子妃那里境遇也没有太多改善,一天躲在小黑屋内哭泣的时候,一位好心人送给了我一盏灯,他对我说……”
活佛迦罗道:“人生如灯,灯不灭,心不死!那小孩子问他,可是灯油若是干了呢?心死了,岂不是人就要死?”
姬飞花的目光落在那盏酥油灯上:“他说这世上有一种长明灯,就算人死了,灯仍然会亮着。”
活佛迦罗的表情变得慈和而温暖,他沉声道:“我没有看错,你果然非池中之物。”
姬飞花道:“我却看错了,我以为您已经死了,原来您一直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我现在是应当称您为活佛还是称呼您为明晦师父?”
活佛迦罗微笑道:“明晦早已死了。”
姬飞花望着那盏灯道:“听闻明晦的死讯,那小孩子好不伤心,毕竟在她的记忆力,明晦师父是少数关心她的人,又是让她燃起希望的人,对她的人生意义可谓重大。可后来她方才发现她所相信的,她所感激得全都是骗局和假象。”
活佛迦罗没有说话,他也望着那盏灯,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冥想。
姬飞花道:“凌嘉紫虽然智慧卓绝,可是她的性情又太过自负,目空一切,把你们这些人看得太简单了,认为可以将你们随意摆布,所以她才会落到被你们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她死后,你们这些人各有所得。”
活佛迦罗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更何况凌嘉紫生前对你也算不上好,贫僧对她当得起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姬飞花呵呵笑道:“问心无愧?你以为自己当得起这四个字吗?贪、嗔、痴三毒,你全都不少,一个出家人竟然对太子妃产生非分之想。”
活佛迦罗冷冷道:“贫僧与她之间乃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外界传言的关系。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