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便全部镇压完毕。
晋王看着弟弟一步步走下城楼,虽满地狼藉,然他却像走在太和殿的红地毯上去上朝处理政务。可不就是政务,捉拿他这个反贼。他又是止不住的大笑。
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对着顾致远道:“亲家,你这不声不响的就做了皇上的奸细,可真让本王吃惊,也怪本王自己痴傻,十几年前你便不声不响投靠皇上,我还傻傻念叨着你我兄弟情分,怨不得人!”
顾致远瞧了瞧皇上神色,不置一词,任他嘲讽贬低。
见顾致远不搭话,他又对着苍岩道:“皇上,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良妃肚中的孩儿?虽然那是本王的孙儿,算起来却比外室子还不如。”
苍闾道:“父王,儿子不过是搞了她两次,是不是还未可知。”
在场的将士犹如耳朵聋了,眼神平静无波,却把顾致远给羞愧得低下头。
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孽障!都怪自己贪心不足,以为自己与皇上有相救情谊,便会得到皇上宠幸,然皇上确实对她不坏,坏就坏在她疯魔了!
一对血迹斑斑的父子,死到临头还要胡乱咬人,就像城墙上大红灯笼外围绕的蚊蝇,想进去扑火,却被灯笼上糊着的纸片挡住,像个跳梁小丑。
苍岩道:“皇兄,你可还记得父皇对你的评价?”
晋王笑容僵住,记忆如泉水流淌,只见他薄唇里吐出几个催命字眼:“有勇无谋,不成气候。”晋王突生神力甩脱将士掌控,指着苍岩,红着眼道:“那你呢?沉得住气?妃子被羞辱也无动于衷,不愧是铁血帝王!不,你还有心爱的玉妃,本王错了。”复转头道:“儿子,你应该尝尝玉妃娘娘的滋味才是。”
苍闾砸吧几下嘴巴,似在回忆:“可不是,玉妃娘娘貌美倾国倾城,才生育过的身段更为妖娆,香肌玉骨是良妃那个女人比不上的。若说她不是妖,我是不信的,世间女子哪有长那么美的?自古以来少有几个倾城女子哪个不是祸国秧民之辈?”
苍岩敛眉道:“你们除了在女人身上做文章还会什么?计谋也用得如此低级,还没有破城门便被朕捉拿,自己没用就不要找借口。”说完翻身上马,向着皇宫而去。
这一场叛乱就此落幕。
顾致远让人把叛军全部关押起来,又把无知被利用的百姓集合起来,与他们讲明白道理,便让他们各自回家乡去了。
回到顾国公府,径直去到许久不曾垮过的主院,揭开青纱帐,里头的发妻两鬓斑白,就是睡熟眉头也没有松懈过,一见动静就惊醒,她望向他的眼神很陌生,亦无感情。
如此也好,他去了对她亦无影响。
他道:“我是活到头了,死前有些话与你说。其一,我死后,顾星睿会继承国公的位置,这本应该是他的位置,两个儿子不是他的对手,你劝着他们不要闹,我亦会留下书信给他们。其二,宫里的女儿犯了死罪,待我死后,你便亲自去宫里给她一杯鸩酒。其三,不要再过问宫里的事情,无论两个外孙过成什么模样都不要插手,他们是皇上的儿子,再差也是个王爷。”
顾致远嘴角蠕动几下,还是说不出口你好生保重之言,便转身离去。
他想说这辈子对不起你,下半辈子你不必替我守着,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他就是如此自私,死了也要牵住她。
顾国公夫人眼泪瑟瑟直流,好,我答应你。
顾致远去到书房给儿子留了书信,便让人唤来顾星睿。
顾星睿一袭玄色绣白色彼岸花长袍,那花出奇的颓然哀伤又带着点兴奋期盼。这么晚还如此穿着,料到他会唤他?
叔侄俩相视良久,顾致远叹道:“你终究还是替你爹报仇了。”
顾星睿缓缓道:“二叔,十三年前我父亲、我兄长全部死在你手里,我母亲受不了打击亦自尽而去,尽管那时我不知道他们因你而死,我却能感觉你对我的态度不同。你常常审视我,我总能在你黑沉沉的眸子里看见血腥,你知晓我素来早慧,便派人来教坏我,祖父在时训斥你,祖父走后,你便变本加厉,不但教会我斗鸡还教会我嫖.妓,如你所愿,我变成了纨绔子弟,你便立下规矩,家族出现纨绔子弟便除族谱,我怎么能被除去族谱?我便每日喝茶听曲、混吃等死。”
他轻笑:“便是如此,亦不能阻止你自寻死路。”
顾致远道:“你是何时孝忠皇上的?”
他道:“这也要多谢你的牵线,皇上想见识顾家的反骨,便与我喝了一杯茶。自此,我便是御前走狗。”
顾致远颔首,沉声道:“我对不起大哥大嫂和侄儿,亦对不起列祖列宗,这是我请封世子的折子,你在我死后交给皇上,往后你就是最年轻的顾国公。”
顾星睿接过看也不看就直接丢进火盆里,摇头冷笑道:“二叔,事到如今你还不忘施舍我。然你可能忘记了,我是皇上的人,我做世子不用你的请封亦能光明正大的继承爵位,你还想着以此让我对你两个废物儿子好点?不若你去地底下保佑他们好了。”
复凑近道:“也不访告诉你,你女儿吃了十多年的静心养容丸实则是一味□□,会慢慢使人神智不清,你看她不就做出了与人媾和之事?你就不曾奇怪,曾经的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变成如今嚣张跋扈的良妃?”
顾致远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力道:“你走吧。”
顾星睿径直坐在他的椅子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