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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着左姝静,目眦欲裂:“你,你……不是死了么……”
此时屋内太黑,皇后又本来就十分心虚,加之门忽然就被从外面给堵死了,她恐慌之下,压根儿来不及细想这“太后鬼魂”是怎么回事。
“是啊,哀家早已死了……”左姝静轻声道,“世人只以为太后死在五月二十八,却不知哀家四月二十三日便死了,整整一个多月啊……每一天,哀家都被困在这宫殿内,看着琉璃,看着罗义……”
左姝静说罗义,实际上有点冒险,毕竟她不知道罗义是不是真的会来,然而她想过,若非罗义,她的尸体怎么能保持的那么好?
果然,皇后一听便颤抖着道:“太后娘娘……冤有头债有主,去找琉璃啊!不对,琉璃死了……那,那您去找罗义啊!一切都是他们干的,与本宫何关!?”
左姝静发出了一串低沉而可怕的笑声:“找他们……?不,你以为哀家到如今,还不知道主使者是谁吗……你这毒妇,就因为哀家看见你与那人在御花园私通,便痛下杀手!哀家今年才二十二岁,哀家死不瞑目啊!”
皇后发出了一声哀嚎:“太后娘娘!求您了,臣妾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
“哀家不甘心,凭什么只有哀家一个人要死……琉璃来陪我了,可哀家还是很寂寞……皇后,你也来陪着哀家,好不好……琉璃她也很想你呢……”左姝静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走过去,她脸上的血痕在此时显得格外狰狞,皇后本就心虚,这一眼看过去,当即便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装死可没用……”左姝静不信她如此脆弱,一边故弄玄虚一边走过去,而后警惕地踢了几脚皇后,见她一动不动,便掀开她眼皮看了一下,发现她还当真晕了。
左姝静嗤笑一声,伸手拂了拂自己眼前的碎发,不屑道:“还真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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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怀王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道,“父皇可知道,儿臣这一次拿下益州和株州,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
皇上认为他是来讨要功劳了,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但依然道:“兵不厌诈,怀王你有胆略有妙计,是谁也比不上的。”
然而怀王却摇了摇头,道:“这实际上,是另一个人的功劳。”
皇上道:“哦?”与此同时,太子也紧张了起来。
怀王看也没看太子,只道:“这人名唤蒋钦,是之前淮南道的观察使。”
太子怎么也没想到怀王会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坦然而肆无忌惮地说出蒋钦的名字,当即便愣住了。
皇上自然是记得蒋钦的,皱眉道:“他不是因病告假了吗?朕还正打算让王茂德正式替代他呢。”
怀王道:“他之前告假并不是真的生病,实际上是被人逼迫告假,为的,是假装被排挤,然后去投靠赵和。”
皇上听见赵和的名字,眉头便一跳,而后深吸一口气,道:“什么意思?!”
太子忽然道:“听皇弟的意思,便是说那蒋钦是个叛国之臣?!既然他是叛国之臣,无论什么理由,叛国就是叛国。说什么被迫,无非是事后找的借口而已!”
皇上也颇为赞同地点头:“没错,怀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怀王一点儿也不急,慢慢道:“可他的确是被逼的,逼他的人,正是……太子……”
太子和皇上同时瞪大了眼睛,太子张了张嘴,正要严厉地打断他,却听得怀王慢悠悠道:“……太傅黎大人。”
“黎时辉?”皇上狠狠皱起眉头,“他?逼蒋钦去帮赵和?!”
“儿臣也很惊讶。”怀王叹了口气,“但这件事,颇有些复杂,父皇请听儿臣慢慢说。”
他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脸上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松了口气,心下好笑,也晓得太子眼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只说太傅不说他,也不晓得怀王是否抓到了太傅的什么把柄,故而不敢贸然开口——他眼下若急忙为太傅辩护,万一怀王真的将太傅扳倒了,那他为太傅辩解的行为在皇上看来可都很有问题了。
于是他也只能沉默。
皇上凝神道:“你说。”
怀王道:“此事要从儿臣刚占泽县时开始说起,儿臣收到一封信,让儿臣去往苦如庙,儿臣去了之后,便看见了蒋钦蒋大人。之前儿臣也晓得此人本该因病而在休息,然而忽然出现,第一句话就让儿臣分外惊讶。他说……付将军,和宗副将,都是他杀的。”
皇上怒道:“什么?!”
见皇上插嘴打断了怀王,太子也赶紧不失时机地道:“天呐,付将军一代老将,竟然惨死此等贼人之手……”
他的意图倒是很明显,就是要让蒋钦显得罪无可赦。
怀王叹了口气,道:“儿臣一听便惊怒非常,想要让属下将他当即抓起来,然而他却说,他是不得已这么做的。他杀了付将军和宗副将,便是在赌。他想赌,若付将军和宗副将死了,会不会有其他的,与太傅无关的人去平三州之乱,而他等来了儿臣。”
“这话是什么意思……付将军,宗副将,与太傅又有什么干系?”皇上狠狠皱着眉头。
“此事说来十分怪异。”怀王想了想,道,“皇上可知,蒋钦的妹妹便是太傅的妻子?”
皇上想了想,倒也不记得这许多,只道:“嗯。”
怀王道:“当初蒋钦认为太傅为人正直宽厚,便同意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