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庐的妈妈骂。
最后是张易庐的爸爸对张易庐的妈妈说道:“你当着朱德和他们孩子的面这么骂她的丈夫和他的父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朱德他们和你失去易庐是一样的感受?!”
张易庐的妈妈呆愣住,她看向朱德,这才看到朱德泪流满面,颤颤抖抖抱着她的孩子,而渊哥也开始在这个时候嚎啕大哭起来,方才他一直扁着嘴,仿佛在忍着莫名的委屈和恐惧。
朱德和季归浙从德国回来到家的那个晚上,两个人都非常疲惫,躺在床上就睡了。半夜,朱德感觉到身边季归浙醒了,她便也醒了,但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她张着眼睛看到他轻轻坐起来,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一直一言不发,背影很落寞颓废,后来他站起身出去了。
季归浙出去后许久没有回来,最后朱德起来去找他。她找到他坐在书房的小阳台外面抽烟,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他以前和她说运动员要戒烟酒,他虽然不打网球了,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是个运动员。
朱德推开阳台门,季归浙灭了烟,他看向她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很深,深的就像黑夜,没有情绪。朱德走过去,伸手抚摸季归浙的脸庞,她发现他的脸颊冰凉,她问道:“阿浙,你哭了吗?”
季归浙没有回答,却因此一把抱住了朱德的腰,他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哭了,季归浙说他对不起张易庐。
朱德抚摸着季归浙的头发,她望着远方,这个时间点城市的灯火都疲惫了,更何况人,她怀里的季归浙在颤抖,从未有过的脆弱,就像渊哥。
“学长,你没有对不起易庐学长,真的。我和你说过,易庐学长也很明白,那一年就算情书到了我的手上,我和易庐学长也不会在一起,我们是兄妹之情,我喜欢的是你,易庐学长也迟早会发现他喜欢的是小茵。一切退回去重新来,眼前的一切也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不想放弃的东西依旧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就像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易庐学长喜欢摄影,小茵渴望独立,如果这些事情得不到做不好,我们都会不断不断地不停去尝试的,最难的从来不是坚持,而是放弃。所以,一切都不会改变的,即便如何物换星移,一切都不会改变的。”朱德说道。
季归浙还在抽泣着,朱德的温柔是无穷无尽地,她抚摸着他的头,他的耳朵,在东方既白,他得要做回一个男人和大人之前,给他无限的安慰和疼惜。
转眼又一年过去,朱德和季归浙的孩子一岁半,早已经迈着小胖腿在家里东奔西跑,他牙牙学语,第一个学会叫的是妈妈,因为他每天都和朱德形影不离,朱德在家里看书打扫做饭,他都在旁边转悠,抱她的腿或者拉她的裙摆。
朱德说是在家里带孩子,但给孩子的注意力却不是百分百的,她反而比较关心她妈妈,有时候出去玩逛逛,她都比较在意她妈妈想去哪里。而在家的时候,她也会给她妈妈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她们配合地很好,有时候朱德忽然想写歌,妈妈也会悄声把渊哥带走,炎热的夏天在阳台上放上一盆水,小家伙就能坐着玩半天。玩腻了之后,渊哥第一个找的人总是朱德,扯着嗓子喊妈妈,然后屁颠屁颠地把里外都找了一遍。
在渊哥心里,家里的排名是朱德,外婆,然后是季归浙。季归浙每天上班,回到家虽然陪孩子但远不及朱德陪伴,所以渊哥很嫌弃他,季归浙叫他,他有时候都当没有听见,他叫他渊哥,渊哥却回头叫妈妈,他还唤他,他还继续叫妈妈。季归浙就来劲了,他说他臭小子,把他抓过来按在膝头做好,渊哥鬼精的很,每每这样他就人一翻,倒在季归浙怀里眼睛一闭假装自己睡觉,因为他知道每一次他一困,朱德就会来抱他,抱他去床上睡觉。季归浙给气笑了,他问朱德渊哥这个样子像谁,朱德苦思冥想半天,说道:“有点像我爸,也像你。”
朱德妈妈闻言说没错,她和朱德对看了一眼,心意就通了,她们都觉得家里的男人幼稚无聊又傲娇。
这个夏天,有一个午后,朱德把家里两边的门窗都打开通风,和渊哥在客厅里摆了小竹床午休,音响里放着轻音乐,两个人在凉爽的自然风里都昏昏欲睡。
朱德妈妈在房间里看电视,偶尔有电视声隐约传出来,一下是活泼的广告一下是人物的对白,然后朱德分不清是人物的对白还是真实,她感觉到她妈妈走到她身边,和她说道:“小德,电视上有一个节目在招募音乐创作热爱者,我给你报名投稿了——”
朱德半睡半醒没有太当一回事,她觉得投稿这种事情她做过很多了,结果或许就那样,她没有理会,翻个身轻轻搂住渊哥睡了过去。
于是隔了一周,当朱德接到电视台节目组的电话通知她去参加海选的时候,朱德有点傻了眼。当时在餐桌上,她还问季归浙和她妈妈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啊!”那两个人是异口同声说道。
而渊哥坐在他的宝宝凳上,一甩勺子把饭碗给打翻在地上,他还哈哈大笑。朱德看着一地的狼藉,哭笑不得。
朱德去参加海选,很成功通过了三轮进入了复赛,她都不敢相信她的创作能开始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认可。
这个比赛从夏季一直到入了凉秋。有一个周六的早上,朱德一大早就要录制节目,因为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