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埋了下来。
菲利普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就离开了,并没有逗留。
景天看了都是些吃的,还有些药,心头又是一暖。
那天,三个人,在景天那小小的床上聊了很多,景天也知道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其实,三人早就相遇,在那次回北京的机场上,景天坐在椅子上要哭却又顽强不哭的样子,两个人早就看在了眼里,那时候薇还在旁边打去,说倒数3秒,他就会哭的,结果,没想到,那眼泪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包括后面,景天像个傻小子那样站在头等舱的队伍里。
景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天你说我们又见面了,是这个意思啊。”说完,他又看着明方说,“原来那天说我的,是你啊。”
明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中国人。”
有时候或许,就是如此,命运早就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给你的人生处处安排了陷阱,只等着若干年后,揭开那迷底。
那天,明方的身世也被揭开,父母在英国的一些华人企业都有投资,自己也办了家企业,虽然不及薇家的气派,但也不相上下,那天景天去取货的英国最大的中药供货商是薇家的企业,明方家也有投股,明方和薇已经毕业了,便各自在各自家的公司里挂了一个职务实习,做些可有可无的事,不过裴明方的身世似乎很厉害,这到以后,景天才意识到,饶是那个陈姓奸商也很惧怕明方,当然,这是后话。或许这和沈芳家的历史有关,这也为什么沈芳讲着一口普通话。她小时候本来是家住天子脚下。可惜,邓公上台后“杯酒释兵权”了她爷爷,80年中期老爷子呜呼后,她爸觉得在国内没翻身的机会了,就去了香港。然后,靠着老爷子的人脉,开始在股票等投机项目里买进,当然,可能也有高人指点,发了笔大财。
景天,坐在床上,心里却不是滋味,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子,和自己相仿的年纪,却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父亲没有那么傻,处处提防着,或许自己现在过的应该也是这种生活,这么想来,不免悲凉感又浓了几分,如今的自己只能算是麒麟变田鸡,不由又想到或许她们与自己相交,许是人生里没有这个阶层的朋友,才会对自己产生兴趣,这么想,景天更加难过了,但是他掩饰的很好,并未流露出来,和床上两个人傻笑着。
明方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若有所思的说,“我们该走了,大英雄,下次来见你,你想好想要什么,就当我表彰你了。”“是啊,是啊,不要客气,毕竟a是你救的。”景天听着一口一个大英雄,有些害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的我,就是为了两位小姐,那是甘愿上刀山,下火海。”
“是吗?”明方和薇神情微妙的说。
“那是,那是。”
这么说着,明方走到书桌旁,拿起了一本专业书翻着这时,明方转过身来,扬着手里的书问道,“你学药学啊?”
景天点点头,心里有些得意,学他这个专业人在英国不多,心里挺庆幸,亏着最近景天一直在为圣诞之后的开学作准备,桌上跟真的似的堆了一大堆书和课本,景天有些希望在她心里落下个好学生的印象。
果真,她有些吃惊的笑了一下,“还真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居然学这个,你国内学习很好吧?”
“当然。”景天说这话时心里跳了一下。
“你觉得难吗?”她又翻了他的课本,笑着说“呦,我都看不明白。”
听她这么说,景天心里得意起来,故意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还行。也不是想的那么难,主要也就是有些字儿不好认。知识点,其实和国内学的差不多。”
“哦?”明方看着景天,眉毛扬着,似乎在想什么。薇也凑了过来。
明方想了一会儿,看了薇一眼,试探着的口气说,“你是授课的那种研究生?”她说的是英语。
景天不是很理解什么叫授课研究生这个词。想了一下回答,“什么叫授课研究生啊,反正我们就是上课,考试,布置作业的那种。”
她眉毛挑了一下,努了下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也难怪。”然后,又说,“大陆的学生基本功都是很厉害的。”
景天听了有些吃不透她什么意思,只好笑了一下。她见景天没什么反映,于是干脆说,“你读这一课,为什么不申请研究的研究生呢?”
“研究的研究生?那个不是博士的学生才能学的吗?”景天有点晕。
明方和薇一起笑了,薇急着想跟我解释,明方拦着她,“我说吧,你都说英语怕她不是很明白。”
然后,景天从沈芳的嘴里才明白,这个“授课硕士”到底在英国人自己心中是什么样地位,就是你读了这授课硕士,在人家学校眼里,没用。你还得重新上人家的研究的研究生,等你研究的研究生通过了之后,你才能去读博士。
就是说,授课硕士,只是英国教育为了赚留学生的钱,弄出来的名堂。这一说,景天彻底懵了,他来这可不是为了混个文凭的,他来这是学本事的。
见着景天懵了,明方安慰道:“其实,授课硕士在这也是很常见的。”景天没有理她,仍在发着呆。
明方可能明白,似乎这些真的有点让景天不知所措了,于是说,“这样吧,我认识你们系的一个法国教授,等回头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