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于爸。
听说了事情的于爸放下手里的活,跟工头请了假,顺便预支了工资,揣在包里就和于妈一起朝医院走。
照了b超,没有发现问题,医生说只是软组织挫伤。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于妈主动麻利地去结了费用领了药,于爸提议说一起去吃个饭。
安爸安妈也没有拒绝,安爸说,“章子,这事情也是我们若兮不对,我都听说了。”
“老安,话不是这样说,既然若兮受伤了,这伤我们一定负责。”于爸倒是没有替女儿揽下过错,本来就是别人先动手,孩子没受伤就算好的了。
“都怪于越,兮兮喜欢吃什么,点你喜欢吃的。”
于妈责怪了于越,笑着把菜单递到安若兮手上,安若兮眼神一亮接过来,手上被她妈拍了一下,“怎么这么不懂事,越越先点菜。”
于越没有接,她知道人家也只是客气一下,于是朝着对方微笑后低头。
谦虚一番点完菜,两家人握手言和相谈甚欢。
分别以后,于爸载着于越和于妈回到家已经天黑。刚刚进门,于越就被变脸的于妈用藤条甩了好几下。她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根本来不及反抗,又有好几鞭子下来,“让你打架,让你打架,让你不学好……”
于越用手护住脸朝外面跑,于妈被进来的于爸拉住,“这是干什么呢?”
“你别管,我今天打不死她,让她打架。”
“哎,有话好好说。”
于越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心被她妈的举动又踹回深渊里,就说嘛,怎么那么轻松就过去了。
“是啊,人家打我,我不还手,被人打死你就开心了。”于越没有忍住,把心里最恶毒的话语说了出来。她的内心一直住着一只猛兽,总是把她的灵魂撕扯得血肉模糊。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这样不动脑子的处事方式会让这个本来就穷困的家雪上加霜。她完全理解父母的辛苦。也正是理解才会有痛苦。
她能怎么办?
就这样默默地承受所有的不公?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于越只能庆幸现在自己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她在房间里锁上门,不想面对这一切。
说来说去根源还是因为穷,要想摆脱现状首先就要挣钱。她记得爸爸和自己聊天时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很多次没有把握住机会,开始他本来想承包荒山开发的,又怕风险太大没有行动,后来包下荒山的栽果树养山鸡都挣钱了;后来朋友撺掇他买个铺面,以后租出去,他又因为囊中羞涩拒绝,到后来一年租金十多万;之后,有在外面开厂子的亲戚看中他品性好,有能力,让他去帮忙管厂子,他因为家里老人小孩离不开又没去成,也错过了那批创业潮。到最后,他还是打零工,说起来这些的时候唏嘘不已。
她才九岁,虽然是重生回来的,对于未来发展趋势有几分把握,但是你让她具体去靠着这些信息干个投机倒把的事情,于越又是做不出来的。首先于越并没有人脉,再者,她连资金都没有。没两把刷子,谁能空手套白狼。
过后几天,于越的身边还算平静。她没管安若兮一行是否会善罢甘休,安抚了担忧的王美婧后就开始了学习,她想好了,先跳级,只有赶紧进入更好的学校才会有更好的环境也会有更多机会。
要是她没记错下学期她们的村小就撤了,之后大家都只能去镇里的小学上,有不少人因为太远直接不倒是还好,可学校对面的第二中学那可臭名昭著,里面全是念书念不下去,又惹是生非的主。反正那里可以说是硝烟四起,乱得不行。
她想跳级还有另一个考虑,要是她能考上镇第一中学附属初中,那里不仅可以直接升高中,更加可以住校。这就避免了于越每天骑一个小时自行车上两年小学的尴尬。
“美婧,你可以借到初中的书吗?”
“你借初中的书干嘛?”王美婧一脸惊异。
“我想跳级。”
王美婧捂住了嘴里的惊呼,大眼睛睁得更圆,“你要抛弃我了,呜呜。”这假哭太没水平,于越连白眼都懒得赠送,“你知道下学期咱们就要去镇上读书的事么?”
王美婧点头,听说过,“不是都说是谣言吗?”
“美婧,要是你信我的话就早点准备,不然小学又不能住校每天来回跑太远了。”
“可是我准备也没用啊,又考不上。”于越想起到她六年级毕业的时候镇上才撤了那所乌烟瘴气的第二中学,王美婧要是考的话很可能只能考上二中,连实验中学都上不了,何谈第一中学附属初中。
“没事,我都会,给你补课,我们都能考上的。”王美婧现在对于于越有了一种天然的崇拜,就干脆地答应了。她也清楚,要是于越离开,她的处境又会很尴尬。
“嗯,我哥有书,我给借书,你每天给我补课吧。”
“好。”
于越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块,只要王美婧愿意学,她怎么也能把人给拉扯进初中吧。
王美婧是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子,数学不是很好,语文尤其是作文极其优秀。尽管于越后来上了初中,读了高中,念了大学,可是她得承认,在灵气上,她自愧不如。
很久以后王美婧偶尔会写写东西,字里行间有许多无奈和取舍。
这一刻,于越说什么都不会袖手旁观,她希望王美婧能够始终拥有这种珍贵的灵气,或者说,初心。
晚上回家的时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