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萧遥姑娘既坦诚入府盗马之事,足见也是光明磊落之辈,又何须隐瞒伤人之事呢?”
李子川冷笑道:“不过避重就轻罢了,谁信她的鬼话!人若不是她伤的,那又是何人所为?”
萧遥淡淡地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你们既想查明究竟,就该留在镖局内仔细盘查,却偏偏追着我不放,真是蠢不可及!”
朱胜海听得高俊所言,心中已充满疑惑,又见萧遥如此说,不由急声问道:“姑娘可是知道什么线索,还请如实相告!”
萧遥只是默不做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莫凌听出些门道,柔声道:“萧遥妹妹,你若知道些什么不如就告诉朱大镖头,正好洗了你的嫌疑。再者这凶手杀人还不算,又将人伤残至此,委实太过狠毒,妹妹何苦护着他?”
“我才不愿护着那坏人,只是……”萧遥面带委屈之色,转过头来望着李子川怒道:“只是谁让他们诬赖我,只一味追了我三天三夜,也不听我解释,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才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一辈子找不到凶手才好呢。”
高俊听她说话完全是孩子心性,不由笑道:“你若是不说可是不妙,若是这振南镖局认定你是凶手,必定会倾巢而出天涯海角地追拿你。你轻功高强,他们虽未必擒得住你,可你再想逍遥地过日子怕是再也不能了。”
萧遥拿眼睛瞥了瞥朱胜海与李子川,心下暗忖道:我倒没想到这点,若是被这两个老鬼和他们手底下那些小鬼缠上可就糟啦,恐怕一辈子也过不快活啦。
朱胜海见萧遥神色犹豫,忙抱拳道:“振南镖局若有对不住姑娘的地方,朱胜海向姑娘赔罪,还请姑娘顾念无辜死伤之人,将这实情讲出,若能帮我镖局擒得真凶,振南镖局上下必感姑娘之德……”
李子川插嘴道:“大哥,休听这妖女在此故布疑阵!”
朱胜海不理睬他:“从此往后但凭姑娘吩咐,振南镖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才不稀罕你们感恩戴德,不再纠缠我就是了。”萧遥极不情愿地说道:“那凶手你们都见过的,是振南镖局的人,就是那日在马厩中的青年男子和那个唤做秀娘的妇人。”
李子川黄脸一黑,冷笑道:“荒唐!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这贱丫头信口胡诌也得有个边际,你可知那二人是谁!”
萧遥撇嘴道:“别管他们是谁,人是他们伤得,还能抵赖的了?”
李子川沉声道:“那男子是我大哥之子朱昌杰,那妇人便是我三弟妹苏氏秀娘。昌杰侄儿自幼恭谨孝顺,弟妹苏氏平日也是低眉顺眼恪守妇道,岂容你随口污蔑!我便知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谁知你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莫不是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吧。哼!三天前的晚上,大约三更时分,我与大哥听到打斗声一前一后赶到偏院马厩时,只见更夫王老汉与马夫陈二已然死了,我三弟也已受伤昏迷,弟妹苏氏坐在地上嘶声哭喊,而你站在一旁手持带血金簪与昌杰对峙,现如今你又说出这话,不是贼喊捉贼又是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中年男子一见这两人便要打要杀的,却又下不了狠手,这才被两人钻了空子……”
李子川见她答非所问更觉可疑,冷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动手时没有分寸伤了你的小命!”
萧遥一双大眼睛径自盯着朱胜海,抿了抿嘴道:“若我说是我将你三弟从二人手下救出的,你信是不信?”
朱胜海听得此话心中一震:昌杰是我看着长大的,断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苏秀娘到底如何,却不好轻易下定论,再者两人半夜三更地出现在偏院马厩中也实在不妥。更何况三弟是何等人物,以这丫头的本事,即便是趁人不备偷袭也绝不可能将三弟重残至此。若真如这丫头所言是昌杰与苏秀娘所为,倒是不无可能,三弟对他二人自然是毫无防范,二人功夫又不坏……想到此处,那朱胜海惊出一身冷汗,因怀疑自家人又觉惭愧汗颜,心中矛盾不已。
李子川眼见大哥神色不定,心中也不由地疑惑起来,他眼透寒光盯着萧遥道:“今天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想走出这客栈半步!”
莫凌此刻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虽私心猜度其中必有隐情,却未想到竟是这般萧墙之祸。她怕萧遥吃亏,趁众人不备忙将银针捏在手里,以防那李子川突然发难。
第5章萧蔷之祸
只听得萧遥道:“数日前我初到安溪镇,见那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振南镖局宝马一事,只议论得沸沸扬扬、说得是绘声绘色的。我好奇心大起,当天晚上便换了夜行衣翻墙进了振南镖局。那镖局占地百余亩,大小房屋数百间,我找了大半夜才找到了马厩。那马厩里面养了几十匹马,个个膘肥健壮,虽非寻常百姓家可比,但也没甚奇特之处,实在配不上宝马之名。我只当这镖局不过是故作姿态愚弄众人罢了,心中气愤之极,便想着放火烧了马厩、放光它的马匹,让它这个神马镖局变成无马镖局,好好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我掏出火折子正要动手,忽听得靠里的一间小屋子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女子呢喃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那屋子与马厩不过数丈远,我猜必是马夫所居之处,心想若是能擒住马夫和他婆娘再威逼利诱,或许能顺手捞一些宝贝,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