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寻不到思路,我们不妨带人去发现河边看看,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忽略的线索。”
二人并肩走在清晨的路上,路旁的果树果实有的正在成熟,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可是二人并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救命啊,水鬼抓人啊!”一位村姑头上的布巾歪斜着,下裙下摆还沾着水迹,一脸惊惶歪歪斜斜地朝着叶妩的方向跑了过来。
叶妩眼疾手快地抓住村姑的手肘,问道:“这位大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姑压制着害怕导致的颤抖,道:“又有人死在了河边!看来水鬼还没抓够人!”
“带我们去看看!”叶妩道,“这次死去的是谁?”
村姑带着他们往河边走,带着哭腔说道,“我没仔细看,好像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也没听说谁家有人走失。”
河床上仰卧着一具男子的尸体,下半身还浸在水中,随着水流而漂动着,鞋袜不知所踪,腿脚被水泡的发胀起来。脸上一双倒吊眼紧闭着,口鼻出绵延不断地溢出粘稠的泡沫,夹带着淡红色的血迹,嘴角的痦子在一片白白红红的泡沫中格外的显眼。手呈鹰爪般痉挛着,指甲里都是泥沙,小指上还缠着一株细小的水草。
叶妩看了一眼夏侯玄,手上轻点了一下唇角,夏侯玄微微点了点头。叶妩抬头看向了河流的上游,这个男子就是昨晚二人见到的香客,很明显他应该是溺水之后被流水冲上了河床,但是他是在哪里溺水的呢?
“小姐,要把他抬回去吗?”一个护卫问道。
叶妩轻点了一下头,随着护卫们往村中走去。
“蔡堂!你怎么可以这样!阿安才刚走啊!尸骨未寒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村东传了过来。
蔡安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乡亲,蔡于氏箕踞而坐在门口的树下,手指着倚靠着门蹲在地上抽旱烟的蔡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年纪也大了,难道想让我蔡堂家绝后吗?我就是去纳个妾,又没有休了你。”蔡堂吸了一口烟道。
蔡于氏双脚一瞪,双手往地上一拍,哭诉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听听啊,我家阿安昨晚上才下葬,他爹就要纳妾!我要找出带走阿安的鬼,问问它,为什么带走我的孩子!”说着,蔡于氏抱着身后的树,头撞向树干,作势就要撞死在树下。
“吧嗒”不知什么东西随着蔡于氏的摇晃从树上掉落了下来,刚巧掉落在蔡于氏箕踞张开的双腿中间,咕噜噜地沿着裙子滚到地上,在蔡于氏的裙子上留下星星点点红色的印记。
“啊!”蔡于氏定睛一看,哪里是树上掉下来的果子,掉下来的竟是一只残缺不全的手,蔡于氏大叫一声,两眼一翻裙底下流出一滩尿液。
叶妩眼疾手快地捞起那只残缺不全的手,手背上还有一枚黑色的胎记,手掌布满了啄食的痕迹,大拇指和小指已经没有了,其他三只手指也只剩下一半。
蔡于氏指着那只手,颤抖着带着哭腔道:“胎记,蔡安手上也有这么一块胎记!”
夏侯玄抬头看了看树上,从袖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抬手往树上掷去,一声鸟鸣伴随着翅膀扑腾声,一只受伤的喜鹊连同树上的窝一同翻了下来。
窝里光滑晶亮的小石子混杂着几根半截的手指乱七八糟的洒在地上,喜鹊哀叫着翻倒在地上。
夏侯玄上前三两下划开喜鹊的肚子,肚子里赫然小半根手指,手上的指甲还连在手指上。
蔡堂手上的烟袋掉落在地,他呆呆地喃喃道,“喜鹊不报喜。”
叶妩一把拽起瘫倒在地上的蔡于氏,道:“开棺!快去开棺!”
蔡于氏下意识地摇头道:“不,阿安刚刚入土为安,不能开棺!”
蔡堂也赶紧起身走过来道:“喜鹊已经不报喜了,我们不能开棺!”
蔡承此时也闻讯赶来,正好听到叶妩说要开棺,忙道:“这是要做什么?要两个孩子在下边也不安稳吗?”
叶妩举起手上残缺不全的手,道:“你们看这只手,很有可能是蔡安的,也就是说,蔡安和蔡婉婉的墓有可能已经被人挖走了尸体。要他们不安稳的另有其人。”
蔡堂看看因为手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残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烟袋,狠狠地吸了一口,鼻中烟气袅袅冒出来,道:“行,我带你们去看看,若是没有被人盗尸……”
“我会赔你银子。”夏侯玄接道。
蔡堂带着夏侯玄和叶妩,后面跟着蔡承和村中围观的乡亲们以及几名手上带着铁锨的护卫到了蔡安和蔡婉婉合葬的坟前,新土覆盖在坟包上,一块墓碑立在二人坟前,上书“蔡安夫妇之墓”。
夏侯玄挥了挥手,几名护卫拿起铁锨把昨天刚刚填上的坟重新挖了开。蔡于氏看到二人的棺材不由泪水又流了下来,张了张嘴,抬头看道蔡堂的脸色,又没有言语。
护卫跳下坟中,把棺材抬了上来,看向叶妩道:“小姐,棺材很轻。”
另一名护卫拿着一柄木起子,问道:“小姐,要开棺吗?”
叶妩看了一眼拿着旱烟袋子的蔡堂,手指已经微微泛白,却别开了脸,没有看向棺材。
“开。”叶妩说道。
护卫应了一声,把木起子□□棺材盖的缝隙里,一用力,棺材就打开了,叶妩上前一看,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蔡堂听到开棺的声音,还是禁不住转头看向了棺材,看到空棺,他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怎么会,我昨天明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