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平时那般鲜活明朗。
气氛也随之沉闷了起来。
张陆让的脚重新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声音脆弱的不堪一击，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成一团。
“苏在在，除了分手，别的什么你都能想。”
想骂他，想打他，想对他不好。
什么都可以。
苏在在干涸了的眼睛又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安静地走进了宿舍里，打开灯。
舍友都在外面实习没有回来，狭小的房间里空荡荡的。
苏在在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向下看。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张陆让，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上看。
苏在在启唇，开了口。
视线一直放在楼下的张陆让身上，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想分手。”
她伸出手，隔空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认真的说：“我离不开你的，你不是知道吗？”
张陆让的心下一松，还没来得及开口。
苏在在突然苦笑了声，平静的问：“但你呢。”
说完之后，她沉默了一下，急匆匆地说了句话便挂了电话。
“回去吧，你最近也老是熬夜，好好休息。”
******
接下来的几天。
恰好遇上了公司最忙的时候，张陆让被硬性要求加班到晚上十点十一点。
时间太晚，他怕会把苏在在吵醒，只能给她发短信联系。
苏在在基本到隔天中午的时候才回复。
空暇时间给她打电话，也只能得到很安静很安静的呼吸声。
像是进入了一个冰冻期。
以前被苏在在的话填满的微信聊天窗也只变成了张陆让寥寥无几的几句话。
她的情绪像是堆积了很久，迟迟都散不去。
张陆让走到办公室的茶水间里，边打着电话边垂头倒着咖啡粉。
不知道苏在在今天发生了什么，比平时的话多了些。
“我的好多朋友，见过你之后，都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多好啊，因为我从来不跟别的女生说话，给足了我多少安全感。”
那头的她呼吸顿了顿，很快就问：“是不是我太得寸进尺了。”
以前希望他能不讨厌她就好了。
现在呢？
似乎对什么都不满足了。
好像得到的越多，就越来越惶恐。
“你为什么不呢。”张陆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低低哑哑的，“谁说不让你得寸进尺了吗？”
苏在在吸了吸鼻子，细细的思考着：“好像没有。”
张陆让的表情失了神，慢条斯理的按住水机的开关。
看着热水坠入杯中，升腾起一大片热气。
“你觉得是你运气好，那你怎么不想想。”
“幸运找过你之后，下一秒，它也来找我了。”
******
那头沉默了下来。
张陆让抿着唇，嘴角渐渐变得僵硬平直，再次提起了最近几天一直在说的话。
“我今天下班之后去找你。”
“你不是要加班吗？”她低声说。
张陆让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加了。”
苏在在思考了下，认真道：“等你有空了再说吧，我今晚可能也要加班。”
他的嘴角扯了扯，直接拆穿她：“你不想见我。”
“……”
张陆让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最近……”
苏在在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苏在在，我们去外面吃饭，要不要给你打包？”
格外熟悉的声音。
张陆让在电话这边听着她在跟那边的人说话。
他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和脑海里的人物一一对比。
终于出了个结果。
谢林楠。
张陆让握住杯把的手紧了些。
很快，苏在在有些距离感的声音又回到了耳边。
“我先去吃午饭，晚点给你打电话。”
张陆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轻轻的“嗯”了声。
******
下午，张陆让直接拒绝了主管说的加班。
一到点就出了公司，开车到苏在在的公司楼下。
他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六点半了，也不知道她走了没。
张陆让正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眉眼一抬，就看到她从大门那走了出来。
他正想下车喊她，就看到跟在她身后的谢林楠。
张陆让的目光一顿，直接下了车。
两人边往这边走边聊着天，没有注意到张陆让的到来。
张陆让走了过去，轻声喊：“在在。”
苏在在下意识向声源望了过去，见到他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
她转头跟谢林楠道了声别，直接往张陆让这边走。
还没走几步，张陆让就到了她的面前，牵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手中的力道格外紧，像是按耐着什么情绪。
苏在在舔了舔唇，轻声道：“你怎么那么早。”
张陆让打开了副驾驶门，没说话。
苏在在犹豫了下，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坐了进去。
旁边响起了关门的“嘭——”的一声。
苏在在垂着眼，低头系着安全带。
驾驶座那边的门被打开，灌进了一阵风。
苏在在也没看他，转头看向窗外：“我在公司吃了饭了，如果你吃了的话，把我送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