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凤青衣不知道这桩事,任樱不想说太多以前的那些事惹她不快,也不想让自己再次想起如坠地狱的日子,干脆侧身重新依偎进凤青衣的怀里,肌肤贴着肌肤。
“没什么事,就是有人在你我认识之前救过我一次,上一世我没找到她,如今倒是运气好,被我撞上了。”
凤青衣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某天偷瞄了几眼任樱看过的话本子的事,那上面好像就讲了一个女子和救命恩人看对眼经过重重磨难最终走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了余生。
有点不爽。
凤青衣皱了皱眉,也没多说这些,但脾气上头,只管重新低头吻上了任樱的嘴唇,拉着她再做了一次。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街上都没几个人了,王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个男子,约莫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整齐,但看得出来眉目沧桑,好像是长途跋涉来的一样。
他谁也不理,只站在王府门口,死命的捂着怀里的包袱,指名要见凤青衣。
齐王府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护卫本想赶走他,没曾想他竟是突然发疯一般往府里冲,但是叫护卫几下就抓住,桎梏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他都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包袱,怎么都不撒手。
巡视了一圈的吕婧如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卫们正要抬腿将他扔出去,吕婧如喊了一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副将,这人硬闯王府,说是要见王爷。”
吕婧如皱眉望着垂眸捏紧包袱的男子,抬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冤屈?官府就在不远处,我们王爷不管这些。”
男子一抬头,吕婧如和他一对视,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吕副将!吕副将!我是西华郡郡守蒲天府中的管家,我们见过的!见过的!”
男子望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cao,扑上来就跪在了她的脚边:“副将,看在我家老爷的面子上,帮帮我吧,我就见王爷一面,绝不耽误!求求你了!”
大冬天的,男子就这么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叫方才那些拉扯他的护卫们都心生不忍。
吕婧如认出他来,着人扶他起来,带他进了府。
“王爷,这是我们老爷上京时留给我的东西,说是他若出了什么事,务必将东西交给我家小姐。可我家小姐如今进了后宫,我一个小管家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啊!”
他的语气里满含痛楚,一个大男人竟是落下泪来,赶忙用衣袖又擦拭了去。
“王爷,您先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袱,将里面裹了好几层的土黄色信封取了出来,递给了凤青衣。
“嗯。”
昏黄的烛光下,凤青衣手执信封,利落的拆开,将纸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最后一个字映入眼帘,她猛地将纸拍在了桌上,声音震天响。
“当真是好国君啊!”
凤青衣望向他:“你这一路上可有可疑的人跟踪?”
“没有,我独身一人走的,谁都没告诉,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行踪。”
“今夜你先在王府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本王派人送你回去,你只管找个由头说你离开了几日,来我这里的事,谁都别说。”
男子相信凤青衣的为人,成田县一役这位三王爷的威风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不知道老爷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但极有可能和老爷的死有关。
“王爷,我家老爷死的冤啊!他这郡守当的苦当的累,临了了,也不该这么死啊!您可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小人在此谢过了!”
男子深深地跪了下去,凤青衣望着他,眼里的神色很是凝重。
琼璃国皓月三年十月初十,难得是个艳阳天,齐王凤青衣带着王妃面见皇上禀明了一事,说她们要回封地过个新年。
虽然凤月万般不舍,但凤青衣要回自己的封地,其实也不需要她同意。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回封地过年,谁也没有拦她的道理。
虽说是回封地过年,但一路上凤青衣带着齐王军走的并不慢。
任樱和凤秩彦窝在舒适的马车里,有吃有喝,偶尔练练字,学学算术,倒也不无聊。
但任樱看得出来,凤青衣心里有事。
夜里露宿在树林,趁着凤秩彦睡着,任樱下车拉着凤青衣要说话,凤青衣怕她着凉,带她进了一个帐篷。这帐篷原本是为士兵准备的,不过眼下他们去守夜,暂时是空着的。
凤青衣不甚满意地盯着任樱缩成一团的模样,干脆将她拉至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等会儿就去马车里休息吧,这里冷。”
“你不冷吗?”
“征战在外比这恶劣的天气都经历过,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我扛得住。”
任樱贴的更紧了些,温软着嗓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凤青衣挑了下眉,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媳妇的双眼。
她将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任樱,示意她看。
“瘟疫?”任樱很是震惊,“若有这种迹象,恐怕要赶紧处理,不然,这传染速度……”
“这么大的事,难怪蒲郡守会亲自跑一趟,可是皇上竟然将此事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那蒲郡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