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换两个护工,如今护理中心接到他的电话都是直接挂断,因为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要求太多太龟毛了。医院里的护士也几乎被换了个遍,就是压不住他。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没出事的时候,天天独来独往,一个人住在市区外的别墅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偶尔公司里有事,他来了也是沉默寡言,谁跟他说话都冷着一副脸,多一个字都不肯说,可就因着一副好皮相,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十足十的高冷男神,
生病住院了,无时无刻不暴怒的脾气,愣是还有人敢往上凑,换走的护工和调走的护士,十有□□也是做了什么他觉得暧昧的事。从小跟他长到大,靳易天最了解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看看表,他确实是赶飞机,不过说到底关还是得把。
“你,跟我先去看看。不行我再换人。”靳易天正正衣领起身,示意君珺跟出去。
“不行”两个字颇有深意,季念要是不满意,就得换掉君珺,同样的,君珺要是受不了季念的暴脾气,他自然也得放人走。怎么看两个人怎么不合拍,靳易天也没抱多大希望。
七楼是外科住院部,走廊最里面便是季念的单人病房,两张床,一张沙发,还配有小浴室,厨房,和一小块接待人的厅,君珺对这家医院的单人病房早就有所耳闻,其价格以及难订程度自然也略知一二,听说有钱没权也住不进去。果真是有钱人。君珺腹诽。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玻璃器皿落到地上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有些虚弱但十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出去。”
一个女人似乎还不甘地在说着什么,不过很快房间里的脚步声就离门口越来越近,最后终于走到门口拉开门,君珺刚想问靳易天大神这么凶会不会打人,一扭头看见头发衣服凌乱有些狼狈的护士,到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眼角抽抽,一个没忍住,先问候了一下眼前的护士or护工,“姐姐,你是圣诞树么?现在是夏天,你出来的……早了点。”医院现在要求的着装都这么五花八门稀奇古怪了么?她早上出门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被自己吓到么?
护士手指用力地攥紧装药的托盘,想发火,可碍于靳易天在门口,挑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场迫人,只得斜睨她一眼,转头抱怨,“靳先生,季先生不配合治疗。”
这两个拗口的姓,君珺眼神飘忽,尽力让自己在她发嗲的声音下不颤抖得太厉害,余光里看到吴浩也四处张望,最终盯着转角的护士站不再动视线,于是就剩下靳易天一个人撑场面了。
靳易天显然也不耐烦跟她多说话,嘴角略微上扬,似笑非笑,“病人不配合治疗,我也没办法,最近公事繁忙,还希望院方多多关照。如果不行,我不介意再继续换人。”说完朝努力减小存在感的君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接过托盘。
“我?”君珺比着口型,手指自己,“我?”
“不然呢?”靳易天皱眉,继续使眼色,“要来聘助理的不是你么?什么代表102万妹子粉拥有月光能量的,不也是你么?”
两个人继续用眼神交谈,迟钝如吴浩,终于也收回目光,看两人迷之对话,对此他表示,没看懂。君珺却一脸我懂的表情,接过托盘。一边往病房里走一边拨拉着里面的药盒。
“她怎么进去了?”吴浩凑到靳易天旁边压低声音,“季总心情不好,不会欺负我家小君珺吧?”
靳易天用看白痴的眼神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开玩笑,季念脾气再差,那也是个男人,欺负女人的事情任别人怎么惹了他他都是不会干的。顶多就是言辞上冷淡强硬一些好让某些人知趣点儿走开,如果你不触犯他的习惯、底线,他是决计不会无故发火的。当然,某人的底线貌似不是一般的奇怪,不是一般的多。
“懂了,懂了!”吴浩赶忙狗腿地说,然后扒着门往里看,门是正对着小浴室和厨房的,床铺还得拐个角,因此在门把手这边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看不见人影,靳易天嫌弃地挑眉,这么蠢的助理真的是他挑来的么?长腿两步迈到门框一侧,衿贵、透着些不耐地往里看,地往里看,期间还用一种十分讶异的眼神望一眼刚出来的,呃,圣诞树,像是十分好奇她怎么还在这儿。圣诞树咬着下唇,甩手忿忿地走了。
吴浩扒了两下发现,他看不见人啊,于是挪一步,两步,三步,唔,到了靳易天身前,身高腿长的竟然挡住了靳易天,靳易天从后面踹他一脚,捎带着把人带到身后。
君珺跨过那一地的碎玻璃片,想要开口,发现自己不知道大神叫什么,莫名其妙地叫“大神”自己又觉得叫不出口,端着药盘憋半天,上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念不耐烦道:“出去。”
“可是你得吃药。”君珺现在心里有一千只小兽在叫唤,“天哪天哪真的是大神,活的大神,卧槽我有生之年能见到大神!好想发微博发朋友圈啊!”
季念不理她,他眼上覆着厚厚的纱布,不能视物,更不能让人确定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因为刚才发怒,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气场低到最低点。估计自己说的什么他完全没听见吧,君珺难得聪明一回,眼前这个男人就算能看见……好吧,他要是能看见她也就不用来了。
君珺抽抽鼻子,把药盘放在桌子上,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一股怪味?”
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