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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口出狂言,下次掉地上的,就是你的脑袋。”
丢下这句话,阿思便拉着秦大大步离去。
伍老大彻底瘫软在地,双腿一个劲的发抖,再不见先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秦大快步跟着阿思,“老四,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这一身的功夫是怎么来的?你该不会是拜了王爷为师了吧?”
阿思停了脚步,一双冷眼看向秦大,“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大嫂跟阿花不会担心吗?”
秦大也跟着停下,一脸羞赧,“我这,把家底儿都输光了,哪儿还有脸回去。”
“……你别跟我说你把爹娘分给你的两亩地都输了!”
秦大不说话,却是默认了。
阿思深吸了两口气,考虑到自己一脚能给秦大踹骨折了,终究还是将这怒意给强忍了下来,“先回去吧,过两日我回家一趟,拿些银两给你,你去把地赎回来。”
做人要讲良心,单单秦四将这身体让给了她这份恩情,秦四的家人,她也该照顾好。
更何况,记忆中秦大照顾‘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不能不管不顾。
听到有银两,秦大的双眼一下子放了光,“好,好,我这就回去,爹娘也挺想你的,你早些回来。”
阿思没说话,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秦大,愣是将秦大双眼的光给瞪灭了。
“怎,怎么了?”秦大低着头,怂兮兮的问。
阿思抽了抽嘴角,“你兄弟我如今什么本事,你也瞧见了,再让我知道你去赌,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当着你的面喂狗吃。大不了以后大嫂跟阿花由我来养。”
秦大心想,老四跟着淮南王果然是学了不少,就连这气势都不同了。
连伍老大都被她欺负得腿软,他能有什么本事跟老四去作对。
于是,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回去了。”不过这个时辰往回走,怕是得天亮才能走到家。
阿思却是再不理会秦大,冷淡的应了声‘恩’,便朝着万峰楼走去。
待进了万峰楼,阿思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清冷的表情瞬间转换成谄媚。
变脸,乃是生活在压迫之下的底层人士最重要的活命的重要技能。
唉……
心中一声哀叹,阿思在心底给自己暗暗鼓劲。
不用多久的,等找个机会逃离,她就能翻身把歌唱了。
包间内,修麟炀躺在摇椅上,闭着双眼,似是熟睡。
但束风说过,修麟炀的睡眠不大好,连在自个儿府里都睡不好的人,在外头怎么可能睡得着。
于是,阿思上前,只腰间拿出那个银锭子,双手奉上,“爷,奴才回来了。”
修麟炀这才睁开眼,看了眼阿思手里的银锭子,不由的一声轻笑,“狗奴才,果然是有两下子。”
她在赌坊里的所作所为,追风方才都已跟他说了,就连最后拿着青寒剑轻易斩断了别人的发髻,也是说得一清二楚。
照着追风的看法,这狗奴才是原本就有些功夫的。
可王府的暗哨不是吃素的,这奴才的老底儿也早已被翻了个干净,半点嫌疑都没有。
或许,果真是如这奴才所言,她是天资聪颖,一学就会。
对于修麟炀的夸奖,阿思显得很谦虚,“哪里哪里,只是立下了承诺,总得做到不是。”
答应还给修麟炀五十两,少一两都有可能让这位祖宗借题发挥。
对于阿思的回答,修麟炀很满意,只躺椅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小奴才,“这银子既然是你赢回来的,那你便自个儿收着吧。”
阿思一愣,这五十两归她了?
忙谢了恩,将银子塞回了腰带中,“其实吧,奴才足足赢了三百两,只可惜那赌坊不厚道。”
说话间,不时用眼角观察着修麟炀的脸色。
就听修麟炀一声冷哼,隐隐透着不悦,“狗奴才,还想让爷给你要赌帐去?”
“不敢。”
阿思忙低头,怂兮兮。
“回府。”冷声下令,修麟炀大步走出了包间。
阿思看了眼一旁饭桌上那些已经凉了的饭菜,咽了咽口水,想说自己其实还没饱,但看修麟炀方才脸色不对劲,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轿辇早已回去王府了,阿思跟在修麟炀身后缓步走着。
今晚月色明亮,脚下的石板路宛若铺着一层白霜,偶有清风拂过,带着现代不常有的青草香。
长街两旁的商户有些已经关了门,有些还开着,门外挂着两盏长长的大灯笼。
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车来车往。
没有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