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配合地回应道:
“那真是多谢你了。”
苏妙嘻嘻一笑,拉起他的手一边将他往街尾带一边说:
“走吧,去晚了卖生煎锅贴的人就回去了。我敢说6慧一定对文书有意思,文书傻不愣登的居然也有人喜欢他,脸长得好就是吃香呐!”
回味任由她拉着,跟着她往前走,即使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也不在意。
“以文书的年纪也该成亲了,我倒不是诅咒他,不过等到考中状元再成亲不太现实。”苏妙继续道。
“就算如此,他与6慧也不合适。”回味淡淡地道,“不,应该说现在的他与谁都不合适。”
“为什么?”苏妙一愣,不解地问。
“一个连养活自己都困难的人,怎么能赚钱养家生儿育女?”
“你太死脑筋了,只要一条心,赚钱的事可以两个人一起慢慢来。别瞧不起女人,你就是什么都不干我也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苏妙不以为然地说。
回味盯着她的侧脸,嘴角狠狠抽了抽:“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个人。”
“谁?”苏妙回过头来看着他,疑惑地问。
“我娘。”回味回答。
苏妙呆了一呆,噗地笑了,扬起下巴对他说:
“那你叫我一声‘娘’!”
回味直直地看了她一阵,突然说了句:
“孩子他娘,今晚睡觉别磨牙了,很吵。”
过路的人全听见了,看了看回味又看了看苏妙,心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睡品竟这么差,她相公好可怜,只是都已经是孩子娘了为啥还是姑娘打扮,莫非脑子也有问题?
苏妙呆呆地沐浴在各种同情怜悯的目光里,等她回过神,回味早已扬长而去。
“我才没磨牙!”她脸涨红地叫了一声,冲过去。
回味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跑掉了。
一品楼。
“佟染!”一声暴怒的喝吼响亮地传来,佟争思嘭地推开佟染的包厢大门,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双手啪地拍在佟染的长桌上。
佟染放下手中狼毫笔,淡定自若。就连立在他身后为他磨墨的美婢亦面不改色,依旧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平静地研磨。
“二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佟染轻而慢地笑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来到丰州这么长时间,你账册账册拖延,一天到晚不照面。只派佟飞那个连话都不说的呆木头跟着我到处添乱。我交代下去的命令没有一个人去执行。因为那些个全部是你的人,全他娘的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佟染,难道你回头就忘了在苏州时父亲嘱咐你的话了。父亲说了南四省的所有生意由我和你共同掌管,你懂不懂‘共同’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你小子再这么跟老子玩阴的,老子这就回苏州去回老爷子南四省有你这个能干的一手遮天。我这个用不上的还是到他老人家床前尽孝吧!”
“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究竟是哪个人把你的话当做耳旁风。把他叫过来,我一定帮二哥教训一顿出气。若是佟飞让二哥不满意,那二哥想让谁跟着尽管自行挑选。说我一手遮天那绝对是没有的事,父亲吩咐由你我二人共同掌管南四省的生意我听得一清二楚。二哥可能是才来丰州,对许多事务太陌生,心情有些烦躁。没关系,慢慢来就好。二哥别心急。”佟染弯着眉眼,斯文无害地笑说。
就在这时,身旁的美婢忽然轻声提醒:
“四少,时辰到了!”
佟染嗯了一声,站起来,春风满面地对佟争思笑道:
“二哥,对不住,知州大人派了人来,我得去一趟知州衙门。”说着绕过长桌径直往门外走,在路过站得笔直的佟飞身旁时,严厉地道了句,“你是怎么伺候二少爷的,竟然让二少爷生这么大气,回去自领二十板子,再挑几个好的来让二少爷自己挑个可心的在身边伺候着。”
“是。”佟飞依旧面无表情,沉声应了句。
“二哥,我就先失陪了,可不能让知州大人等太久。”佟染笑意盎然地对面色铁青的佟争思说了句,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扬长而去。
佟争思怒不可遏,然而他现在已经隐约觉察到自己掉进对方的坑里,即使怒焰腾腾,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举起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佟染的宝贝花梨木桌。
走出门的佟染在听到这一声闷响时,红润的唇勾起,扬起一抹讥讽。
到苏妙吃晚饭的时间6慧很罕见地没有来,一直到苏记快打烊了6慧才笑吟吟地抱着一堆围裙来,苏妙托她为苏记做一批新围裙店服并绣上花纹。因为之前跟妹妹闹崩,6慧被赶到厨房居住,虽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灰姑娘,却有了更多做私活的机会,终于不用再大半夜偷偷躲在茅房里点上半根蜡烛赚私房钱了。
苏妙给她留了半个肘子,6慧不能拿回家去吃,索性坐下大口啃起来。
“你这丫头最近好像胖了不少。”苏娴笑着说,捏她小脸的手顺势落在她的上臂,又捏了捏。
6慧正笑嘻嘻地说“是吗”,苏娴才一捏住她的胳膊,她竟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苏娴心肝肺乱跳,惊疑不定地问。
“没什么。”6慧的手下意识在胳膊上摸了摸,讪讪笑说,一抬眼正对上苏妙紧盯着她的眸子,眼神闪烁。
“胳膊怎么了?”苏妙问。
“送货的时候摔了一跤擦伤了,有点疼,不打紧。”
“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