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提到正经事，程臻野立马进入了状态，起身便去过来，取出一本数学练习册，正是他在镇上王老师家补课用的。
俞衿接过略略一翻，松了口气，幸好也是人教版的。她又快速观察了一下题型和程臻野的做题痕迹、答题习惯等等，不过几分钟已经明白了大概。
题型偏基础，都是些简单小题，没有拔高和难度中上的。再看程臻野的答题步骤，过于简单，有些基本的得分步骤都被他跳过了，只略略得出了个结果。
俞衿不清楚是他们的教学水平不够，还是程臻野答题时不够细心，这都不好下定论。只是这题型却是可以摸清个差不多的。
“你们平时做的题型都是这小册子上的题吗？难度和这个一样吗？”俞衿又往后翻了翻小册子，着重观察了几道大题，这才出声询问。
程臻野仔细思索，想了好一会才给出了个还算确切的回答：“这个题是镇上有名的王老师自己出的，算是难度很高的了。我们平时的小考难度比这个简单，大考和这个难度差不多。”
俞衿闻言不住皱眉，心下感慨颇多。
这题型如此简单居然是他们平时做题的最高难度，也未免太寒颤了些。怪不得他们村高考一直没什么人考上好大学，就光做这些题做上个三年，天才也能变成废柴。
俞衿合上小册子交还给程臻野，直言不讳：“你这题不行。”
程臻野有些征愣，王老师是他们这最权威的老师，他出的题还不行，那怎样才算行？
不等他反应过来，俞衿继续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但我作为一个刚高考完不久的人，我很清楚高考题的难度。即使我们不是一个省，但同是全国卷，难度绝对不会偏差特别大的。这套题注重基本知识和公式运算，题型都是简单型。注重基础自然很好，但是若是不做些难题刺激自己发展思维能力，只禁锢在这些简单题里，等你高考时绝对做不上高考卷后面的大题。”
俞衿神色严肃，语气坦然，认真的给程臻野一点点灌输这些关于“自主能力”和“思维习惯”的想法。且不说梅婶帮了她许多，就光说这少年极其合她眼缘这一点，看见他走向学习误区，便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程臻野第一次听人说出这番话，被俞衿这一番劝说，他也算明白了这其中道理。
说白了，还不是他这里资源太差，老师不行。
他虚心接受俞衿的建议，却也不得不告诉她他的无奈：“王老师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老师，他的题还不好，我们也实在没别的题可以做了。”
这下轮到俞衿惊讶了：“你们的题难道不买，全都是老师自己出吗？”
程臻野点头，“我们这山路太崎岖，就算货物可以运送过来也物价太高，之前有人干过一阵，不过没多久就赔的太多，黄了。”
少年泰然自若的说出环境的劣势，没有不甘心和怨恨，只是静静阐述事实。俞衿没忍住被勾起了些许恻隐之心，这般好的妙人，却生在这样的环境里，着实太可怜了些。
突然想到了什么，俞衿连忙问：“你这可以送来快递吗？”
程臻野抿唇，想了想：“你是指像送信一样送来货物的方式吗？应该可以，但是貌似运费很贵。”
俞衿眸光一亮，“地址？”
程臻野快速的蠕动双唇，说出一个地址。
“有电话吗？梅婶的也行。”俞衿方才已经快速掏出了自己手机开了机，又打开便利签记下了地址。
“有。”他有一个老年机诺基亚，因为时常走很远去镇上补习，那条路又太陡，梅婶不放心他的安全就给他买了个手机用来联系。
“来，借我用一下。”
程臻野想也没想就去取来递给她，虽然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相信她做的都是有道理的。
俞衿满意的冲他使了个眼色，接过手机。
还挺听话的嘛。
俞衿没用过诺基亚，但手机的使用原理都差不太多。她随意试了两下就明白了解锁方法，很快，解锁成功。
她飞速拔打了自己的号码，信号很弱，好一会才通。
优雅的钢琴奏鸣声响起，才响了个头就被俞衿果断挂掉，熟练的将陌生号码保存，备注“小学弟”。随即又反拨回去，重复相同的动作，备注“学姐”。
程臻野看着俞衿快速跳跃的手指，目瞪口呆。
俞衿把手机还给他，往通讯录里多出来的名单一指：“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臻野握住手机，仿佛手机外壳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热，微微发烫。他涩涩把手机揣进兜里，省得自己再胡思乱想。
俞衿又想到些什么，重新拿起刚刚被她合上的小册子，翻开外皮，扉页上挂着三个飘逸的大字：
程臻野。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的。
臻野，是寓意希望他日益汇集野性，成为铮铮傲骨的铁血男儿吗？
竟和他本人的形象截然相反。
俞衿嘴角微勾，若有若无的视线不自觉瞟了一眼端坐着的少年，边起身往门外走去。她向程臻野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一会回来。
事实上她正在找个网速稍快点的地方，最起码图片能加载的出来。
走到一个偏僻的拐角，俞衿看着屏幕上明显数字变大的网速显示，这才停下脚步。
她找到某宝，先加了个新的收货地址，然后”搜索“高中五三同步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