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栀望着睡梦中的乔倾月仍旧流着失落的泪水,解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一夜守护在她的身边。
而雨霖宫。
顾凰翊今日出宫的确未去风吟花颂,而是去见了慕若冰,他这才知道,慕若冰一直都是百里老人手下的人,因此才会在京都城郊保护他们一行人的安全。
而慕若冰手下眼线不少,那些想谋反的人现在都在做什么,打算做什么,他早已了如指掌,可若要平叛,必定会伤害到乔倾月,他尚且不知该如何协调两边的事情,谋反之人必判,倾儿……他也不愿倾儿受伤。
回了宫,他当即去了雨霖宫,陪乔湘雨用了晚膳,欲在那边歇下。
“皇上……”乔湘雨盈盈笑着,双手攀上顾凰翊的双肩,又缓缓抚向他的脖颈。
他便是知道这个小妮子又想勾引他了,于是便遂了她的愿,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顾凰翊俯身,缓缓凑近乔湘雨,她忽然躲避似的一扭头,让他一愣。
倾儿的右耳……竟有苍耳吗?为何他以前没有发现?
此次凑近他,总让他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对劲,并且难得没有出现任何幻觉。
于是他撑起身来,帮乔湘雨盖好了被子,便不再有其他举动。
“皇上……”乔湘雨后悔自己方才的犹豫,便又柔柔地亲昵唤道。
若是皇上真能临幸于她,若是她不小心早于妹妹怀上了皇嗣,又何愁自己永远被乔府拿捏着不得翻身?又何愁自己处心积虑地去捣乱所有的计划?
可是……
“倾儿睡吧,朕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明日再来看你。”顾凰翊弯身捋了捋乔湘雨额前的碎发,便转身离开了。
此刻,他已疑。
出门时,水儿还在,却不见湘雨和夜栀。倾儿在宫中,为何夜栀未在她身侧守着?按理不应。
“夜栀呢?”顾凰翊沉声问道。
“叶子姐姐方才还来过,问了一句娘娘,然后就说有事匆匆跑出去了。”水儿正纳闷着皇上怎么又忽然出来了,竟也未整夜留宿,于是如实道。
顾凰翊思索一番,点头示意然后匆匆回梁缘殿去了。
“皇上,怎么了?”小景子伺候在侧,深知皇上这几日神神秘秘又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儿连倾妃娘娘都安抚不好他,让他在雨霖宫没待过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乔府……可有另外一位小姐吗?”顾凰翊疑心着。
“皇上说笑了,左丞相府中一直是只有一位公子和一位千金。”小景子未曾想过皇上会问这般问题,疑惑着回答着他所知道的。
他的确从未发现过乔倾月的右耳生有一个苍耳,可……苍耳都是天生的,不是日后可以慢慢长出来的东西……难道是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修长的手指在几案上有节奏地轻巧着,顾凰翊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夜栀抬眸望见太阳渐渐出来了,想是到了皇上早朝的时辰,应是已经离开了雨霖宫,便将乔倾月唤醒。
“娘娘,醒醒。”夜栀轻推着紧紧蜷缩在她的外衣中的乔倾月。
乔倾月的眼皮微动,迷迷糊糊地从浅浅的睡眠中醒了过来,只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阿嚏——”随即,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逢十月底,京都的夜间温度已是很低,虽不至于零度,却也凉得很,待到十一月小雪节气那日,乔倾月生日,便也该是半个冬天了。
“皇上……上朝了吗?”乔倾月被夜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她迟疑地望着雨霖宫的方向,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与顾凰翊温存的情景,心口一阵阵抽痛。
“到时辰了。”夜栀抬头看看天空,天微微明,还没有亮透。
“回宫吧。”乔倾月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鼓足了勇气,她在寻思着一会儿见到姐姐应当如何,细问她昨晚的情况?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边心中暗自踌躇,一边回到了雨霖宫,依旧是夜栀陷进去打探开路,以免被其他人望见这个陌生面孔的女子入了宫门,再悄悄将乔湘雨唤来,唤回自己原本的……哦不,应该是原本应该有的面孔和身份。
“妹妹,你何时回来的?昨晚一直不见你,我很着急。”一见到乔倾月,乔湘雨就几步匆匆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急切地询问着。
乔倾月俏皮地笑着,笑容略带些苦意,怕让乔湘雨察觉,她还吐了吐舌头:“昨晚贪玩了,今晨才回,让姐姐担心了。”
“明……”
“小叶子,我饿啦。”夜栀听乔倾月这么说,心中暗自有些不平,想要替主子戳穿这件事情,就算讨不到什么公道,也起码应该将事情给说清楚,却被她打断了。
夜栀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于是出门去吩咐雪啼给乔倾月备早膳了。
“妹妹,你最近出宫如此频繁,宫门侍卫竟无人拦你吗?”这件事情,乔湘雨一直有些疑惑,按理论说,不应该的。
可是妹妹身上又没什么功夫,凭夜栀一个女子,就算功夫再厉害,携乔倾月轻功越出如此高的宫墙,听起来也是有些不现实,那他们究竟如何出的宫呢?
她原以为自己能从亲密无间的妹妹空中听到答案来,却没想她神秘兮兮地笑着:“保密。”语罢便跑了出去,喊着水儿、小叶子和雪啼。
雪啼给乔倾月备好了早膳,乔湘雨在一旁偶尔跟平时一样搭着话,跟妹妹打着趣、聊着天,但乔倾月却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