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夏目在生气,不如说夏目在害羞。
黑灯瞎火的,她明白孟巽不可能是有意的,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之间还隔着一层布,仍然让她觉得郁闷。
好说这是她的初吻,凭白的就没了,让她还怎么嫁人?
想到嫁人一事,夏目垂下眼睑,可爱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倔强。她才不要嫁人,至少不能嫁给那个没见过面的纨绔子弟。
她扫了眼站在黑暗里的孟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窜过心间。夏目蹙起眉揉了揉心口,暗想,复杂的事最近遇得够多了,就别在这个时候自己给自己添乱了。
夏目收起杂念,举着火烛到了床边。瞥了一眼后,如猫般的眸子微缩了缩,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闪过唇边。果然有人来特意收拾了一番,看来收尾的工作需要老板来帮个小忙才行。
她边想边朝着唯一的亮处走去,经过孟巽身边时顿了顿步子。
“巽哥,走了。”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打断了孟巽的思绪。
自孟巽明白他无意间做了什么后,便就一言没发的杵在了原地。他在想,想夏目可爱的地方,想夏目招恨的地方,想他那个没见过面,据说生得奇丑个又野蛮的相亲对象。
要是夏目嚷着让他负责,那个相亲对象怎么办?
一个是可爱却可恨,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夏目,一个是奇丑又野蛮,从未见面的相亲对象,孟巽在心里做了个比较,很容易的选出了答案。
真谈到负责的问题,那他就负责好了,总比好过不熟悉的人强。
孟巽还在想着,耳间传来平淡的声音,淡得让他回过神的同时犯起嘀咕。
脸上被扇了个耳光,此时还有火辣辣的感觉,可夏目的表现却如同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幻觉一般。
她在不乎?还是说她很在乎?
两个问题,其答案肯定是不同的。不论答案是何种,孟巽都觉得心间有异常的感觉。怎么抽疼抽疼的,是不是病了?
这么一耽搁,孟巽再翻出窗时,凡目光能瞧到的地方,却没有夏目的身影。
夏目一定是先回去了,孟巽这么一想,紧赶慢赶地回了万事屋。
门上的大锁已被取下,透过紧闭的门能看了店内传出的隐隐烛光。
“小目,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有意亲……”瞳仁中映入一张诧异却妖娆的女人面孔,孟巽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急转为另外一句:“老板,你居然回来了。”
万世陪着罗昊在和顺县里大概走了走,吃过饭之后罗昊就送她回了万事屋。虽说门上挂着的大锁让她错愕了一下,不过她认为二人定是查案子去了,倒也没怎么在意。
谁知这左等没人回来,右等人没回来,眼瞅着她快等不下去了,孟巽就在此时嚷嚷着回来了。
先不问孟巽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他这身黑衣打扮,让他解释的内容也不会少。
万世做事,一向不急那一会儿,所以她打算先喝了茶,再慢慢听孟巽要说什么。
谁知孟巽一句生硬的话,使得她品茶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如狐狸般妩媚的眸里闪过一丝不悦。快到唇边的茶杯顿了一秒,万世直接放下杯子,带着人畜无害却挺有压力的笑容,问道:“巽,你这身衣衫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目目人又在哪儿?”
孟巽额角一紧,一边取着头巾,一边蹭到万世对面坐下,拿头巾擦了擦额边假想的细汗,磨蹭够了才说道:“下午我与小目看了苟捕头带过来的记录后去了殓房,小目发现了一些疑点,请了仵作过来请教了些问题,最后决定去叶府一趟。”
话到最后一句,才算回答了一个问题,而且还是真假参半的答的。
“哦?然后呢?你们是潜着进叶府的?”万世没点破孟巽的那点小心思,顺着他的话问着,边问边细细的抿着茶水。
这茶叶是罗昊送的,虽说是他俩一起在茶庄选的,不过他对茶叶的了解倒是不少。
“嗯,是啊。小目说这样才能证明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除了推翻入室抢劫一说之外,孟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目目呢?”既然一起去的,却没一起回来,看来在中途出了另外的事,再结合着孟巽冲进来时没喊完的话……
啧啧,他别是对她霸王硬上弓了罢?
万世不厚道的腹诽着,俏目在孟巽的脸上来回转着,瞅到他脸颊上还未褪掉的几道红印,如狐狸般妩媚的眸子顿时缩了几缩。
他被打了耳光,嚯嚯,看来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小目明明先走了,怎么就没回来呢?”孟巽有些着急,也有些担心。
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万世的眼底,她勾起的唇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装作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巽,你是不是对目目做了什么?”眨巴着的眼睛却有着促狭。
孟巽脸微红了一下,否认道:“没,没什么。”话音一落,便听到有推门的声音传入。
夏目合上门,转过头来对上孟巽的俊脸,微有紧张的俊脸上还有三条指印没消失。她稍愣了下,面无表情的绕过他进了店里,瞧到万世,淡淡地说了句:“老板回来啦。”
万世应了一声,瞅到悻悻跟进来的孟巽,瞳仁微转了下。
听到开门声,孟巽像去迎接主人的小狗般,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看样子是受了主人的冷脸,才会耷拉着耳朵回来。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