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南柳,那就不足畏惧,对付这种人,她自有一套手段。
然而她尚未肯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南柳,也不打算与之多做纠缠,便学訾衿摆出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那女子见她如此,倒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嘲弄道:“啧啧,还以为你病了一场会脑子开窍,谁知道还是这么无趣,怪不得谡哥哥不要你,可怜,真是可怜。”
什么竖哥哥横哥哥,你才可怜,你们全家可怜!云芷暗暗腹诽,想开口叫訾衿走,却忽然看见女子的头发上沾着一叶细长的青草,这青草看着甚是眼熟。
她细细一想,心里忽然哆嗦了一下:这种青草,去重华的那个花园里到处都是,那她岂不是才去过那个花园?
果然是南柳,除了她,没有谁敢在皇里那么奔放的做那种事了。
在她沉默的片刻,南柳的目光彷如一只手般,看着訾衿上下其手,眼中浮出了戏谑。云芷拔回思绪,正好看到南柳放肆的目光,一时起了八卦的心思:单看訾衿长衫如雪,眉目俊秀,气质清雅,如果不知道他是侍卫,定然会以为他是哪个士族的公子。
唔,云国选送这么漂亮的人物跟着长公主,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思。
眼下她还没有熟知中情况,不宜多生是非,南柳为难她的小伎俩想必以前不少,以后也不会少,她不想每次都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所以,她宁愿避其锋芒。“訾衿,走。”
南柳见她不理自己,心中冷冷一哼,脸上却笑得分外的妖娆,在云芷路过她身旁的时候,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想绊倒云芷。
“啊。”她的动作快而准,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云芷觉察之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脚,急促的惊呼一声,就要摔在地上。
一道疾风闪过,云芷只觉得眼前一花,混杂这青竹香与龙涎香的风袭面而来,两个力道拉着她,突然,一个力道松开,她不可避免的被拉进了訾衿的怀中。
云芷扑进怀中的的时候,訾衿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温软的身体,清新的气息,还有抵在口的小脑袋,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谡哥哥?”南柳甜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听到这一声呼喊,訾衿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慢条斯理的推开云芷,默然的退到云芷身后,云芷站稳身形,心中诅咒南柳,但听到她那一声喊,立时转身而看,只见一个紫袍公子站在一旁,面容雍雅恬淡,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她和訾衿,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就是蒙谡,以前云芷所喜欢的男子?
蒙谡凝视了她片刻,转而看向南柳,目光宁静不见情绪,“你怎么进了?”
南柳自小与他一起长大,情意非同一般,当初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意属于他,却不料他意属于云芷,而她也从小就与楚家大公子有婚约,断然不可能与蒙谡有半点希望,但现如今楚谦死了,她虽是名声不好,但也恢复了自由身,想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慕都再无顾虑。听蒙谡的口气有些不耐,当即娇嗔道:“难道谡哥哥不喜欢我进么?”说话间眼波流转,脉脉含情,余光却不由暗暗瞪了云芷一眼:这个碍眼的贱人。
蒙谡淡淡道:“你到里来,皇贵妃自是欢喜的很。”他不咸不淡的扯开话题,不理会南柳的嗔怨,目光转到云芷身上,雍雅淡然的微微一笑,“你最近可好些了?”
口气亲切自然,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疏离。
云芷心中微微一哂,忽然有些为以前那个她感到悲哀,几年的感情,不过如此。
“多谢七皇子关心,我很好。”她嘴角含着笑,眼中也荡开浅浅的笑意,自然而坦然。
七皇子这三个字让蒙谡呼吸一滞,他的芷儿何时用过这样生疏的称呼喊他?即便是生气,她也会气呼呼的喊他的全名,却怎么也去不掉那气话中的甜蜜。
蒙谡想从她的眼中探寻一丝的情愫,但那双黑亮的眼眸却只见笑意清浅,秀致的眉梢是瑞丽无比的风华,再无半点寂清伤怀。
一瞬间,他发觉他曾经熟悉无比的芷儿,总是用温柔甜美的笑容仰望着他的芷儿,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就好像另一个人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他一阵心慌。
如果芷儿不再是他的芷儿,那么,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的思绪都只在一瞬间掠过,蒙谡微微颔首,道:“如此便好。”他顿了顿,压制住心底的异样,又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七皇子请便。”云芷回之以礼,语气有礼得恰到好处。
蒙谡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一名侍从无声的紧随其后,临去前不忘也瞄了她一眼,那眼神似有埋怨,云芷看在眼中,不由一怔,明明受伤的是她,怎么看起来她才是负心人?
皇中的人果然不能用正常逻辑去看待。云芷心底嘀咕了一句,转身欲走,却见南柳还杵在原地,望着蒙谡远去的背影出神,眉宇间竟有一丝忧伤。
难道她又看上蒙谡了?
转眼间,她回转过来,望着云芷,目光不复先前的轻浮,而是决然的认真,“你当真放下谡哥哥了?”
云芷心说我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嘴上却道:“放没放下,与你有什么关系?”以前的云芷爱慕蒙谡那是整个蒙京都闻名遐迩的,照常理来说,即便被蒙谡抛弃,她对蒙谡死了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
南柳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