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看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目的地。
林逢祖上原是武将世家,自打到了他父亲一辈,渐渐地开始向着文士发展。奈何可能兵鲁子的基因已经渗透进了他林家血脉之中,任凭林老爷耳提面命地督促林逢读书,这儿子还是长歪了。
成日里花天酒地的,一点没有文人墨客的自视清高和满腹诗书。愣生生给自己塑造成了个纨绔子弟的名声,还美其名曰,靠自己的本事当的纨绔,别人相当还当不了,可把他老爹给气坏了。
然而,终究还是老子败给了儿子。林老爹唯有对着林逢他娘的在天之灵唉声叹气,忏悔自己教儿无方。
傅瑛才打算支使长风上去敲个门递个口信,却不料身边的男子大手一挥,“不用通传了,他家我可是熟得很,就像我家后花园似的,跟着我进去即可。”
傅瑛瞧着这人这副此处是我家大家别客气的气势,完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了。这人好像并不是个小可怜的样子呢!
不过此时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傅瑛和个小尾巴儿似的缀在贺慕珏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林将军府。
将军府内却意料外的朴素,没有半个多余的奴仆,也没有满目的雕栏画柱,甚至有些破败。
经过一拱石桥,桥下活水清澈见底,甚至有那不畏寒的鱼儿上下翻腾着跃起又落下,噗通噗通的声音不绝于耳。
傅瑛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再往前走到了正厅。
平日里将军府有男客人的时候,便是在这里招待。乌木沉沉衬托得整个厅堂严肃又端庄。
再往后便是家主居住的院子,将军府与其他房的早就分府而居,事以院子里人丁并不算兴旺。
贺慕珏径直朝着一间房子走去,傅瑛迈着小碎步紧随其后。
“林逢,林逢,瞧瞧我带谁来了,你一定猜不到……”
贺慕珏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好兄弟林逢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只是这形象……有点一言难尽。
傅瑛看着眼前哐啷一声合上的房门,和门缝里夹住的那一抹灰色衣角,双肩直抖。
即便那二人速度过快,可是还是叫她瞧了个真切。
林逢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仿佛嫌那头稻草似的头发不够有震慑力,还伸手又扒拉了两下。
贺慕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和大地来个亲切接触,然而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他看着林逢那副容貌,满脸难以置信,“逢儿啊,你我才一日不见,怎么你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不怪贺慕珏惊讶,昨个儿这人还一偏偏fēng_liú少年郎,今日却……
林逢抬眼瞅了一下这个不论何时都光彩照人的友人,再看看那努力憋笑的模样。也放弃了挣扎,“哎,得了,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这样儿了,也不怕你笑话,可别给您老再憋出啥毛病来!”
贺慕珏果然瞬间破功,实在是林逢这个样子太好笑了。
原本单薄的两片唇,此刻红肿泛光,活像在那油锅里烫过似的。
☆、不负春光
林逢起先还配合地演出一下,后来看这人半分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这姓顾的未免欺人太甚!
“哎,你差不多意思意思行了啊,这是谁点你笑穴了不成?”林逢说话间那红肿的唇瓣摩擦在一起,直疼得他嘶嘶。
贺慕珏到底没再继续刺激对方,“且不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今日可不是独自前来的。”
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贺慕珏慢条斯理地揭开谜底,“咳咳,傅家妹妹也来了,只是你这尊容莫不是要吓着人家姑娘了,啧。”末了还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林逢这个气啊,可又不能拿人怎么样,“哪个傅家妹妹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姓傅的妹妹?”
贺慕珏想着那日此人还轻薄人家傅姑娘,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谁叫你成日里就知道喝酒,可是耽误了认妹妹的好事呢。”
“哎哟,看来这妹妹着实好啊,连你都替她说话,定然是个大美人吧?”林逢简直是身残志坚界的楷模了。
“行了啊,休得胡言乱语,这是为人哥哥该说的话吗?”贺慕珏正了脸色,“那日里你喝的一塌糊涂,想来也是不记事了,这傅家妹妹呢,就是那傅瑛,良缘阁开张那日,临越认她当了妹妹,自然也就便宜了我等,白捞了个妹妹来。”
林逢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转念一想,“那这妹妹今日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贺慕珏想起苏临超的恶作剧,一时又有些想笑。但是想想今日这脸部肌肉已比往日多活动了不少,于是又矜持的端起了样子,“不是说了么,妹妹开了间良缘阁,那么自然是来给你说亲的。”
哪知话音刚落,林逢就如一尾刚离水的鱼儿似的,一个打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莫不是在逗我?看在我已经如此惨烈的份上,还望少侠放过在下,大恩大德永生难忘!”说着还假兮兮的抱了抱拳。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