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辉看着女儿仓促出门的背影,有些奇怪。
但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他也没太在意。
短短一路上,南晚脚都有些发软,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深呼吸了几下,总算让看上去不那么紧张,她一步一步朝着黑车走进。
“咚咚咚”轻轻敲了敲车窗,她嘴角一弯,露出个甜甜的笑。
“你怎么来啦?”刻意放软后的声音甜得不像话,加上那一张喜人的笑脸,就是有再大的气性也消了。
霍浔洲把烟摁灭,似有些嘲弄:“我不能来?”
他前世经常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南晚也习惯了,并且知道怎样对付。
她迷迷糊糊的,没发现霍浔洲现在的态度和前世时对她的没两样。
只加深了笑脸,撒娇道:“开下门,外面好冷的。”
霍浔洲眼都没抬,一声轻响,车门被打开。
南晚趁机坐了进去,和霍浔洲挨得近,车子里烟味浓重,她喉咙有些痒,咳了几声。
脸都染上点绯红。
霍浔洲大发慈悲地降下车窗,外面的空气进来,南晚才好受一点。
手指交缠在一起,霍浔洲不说话,她也没了办法。
但是这样沉默坐着又好难受。
南晚知道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来说极为不妙,她挤出个笑脸,说:“霍浔洲,你今晚在住在哪呀?”
他抬眸看她,慢条斯理道:“去你家行不行?”
南晚悚然一惊,心都快被他给吓得跳出来:“我爸爸还在家。”
又怕他还要继续说什么,赶紧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宾馆,我带你去。”
霍浔洲冷漠地看着她。
南晚紧张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和上课时,老师忽然说要抽人起来回答问题,而那道题她刚好又不会差不多。
她简直不敢直视霍浔洲的眼。
半晌后,霍浔洲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南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霍浔洲为什么执着于去她家。
她赶紧指路,宾馆离她家大概有十分钟车程,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宾馆了。
到了宾馆之后,南晚又担心霍浔洲出尔反尔,打算把他送进房间,这样才比较安心。
前台暧昧的视线,她装作看不见。
霍浔洲嘴角有丝玩味的笑,打开房间门,南晚准备离开。
霍浔洲拉住她的手,门应声而关。
他俯身过来,把她压在了门背后。
身后是冰冷的门,身前是他身上炙热的体温。
这样的冰火二重天让南晚有些呼吸不畅。
“你放开呀,我要回去了。”她推拒着。
“不回去行不行?”
南晚摇头,留在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爸爸还在家等我。”她声音小小的,快急哭了。
霍浔洲低头看她,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
“那明天跟我回去。”
南晚还是摇头,好不容易才回家,她一点也不想去霍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调笑道,“你总得选一样。”
“做人不能贪心。”
南晚一样都不想选!
她低着头,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调皮地翘起。
可怜兮兮的模样。
霍浔洲不为所动:“那我帮你选了。”
“我明天跟你回去。”她飞快地说。
手指轻轻一动,摩挲了下她光洁的下巴。
似有些遗憾,霍浔洲松开手。
他一松手,南晚就一弯腰躲到了旁边。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低低的:“我回去了。”
说完,打开门,跑了。
跟个兔子差不多。
霍浔洲弯了弯嘴角,笑容有些凉薄。
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南晚恨死了霍浔洲了,她的假期平白无故又少了一天。
回到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只好用学校有事来搪塞。
南文辉有些不舍,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南晚躺在床上,难受极了。
霍浔洲是一个极其有时间观念的人,南晚不敢迟到。
离开家的时候,让父亲一定要记得按时去拿体检报告,然后给她打电话。
对于女儿说的事,南文辉一向是很记在心上的。
南晚看着父亲朝自己挥手的身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才能只能逃离霍浔洲呢?
回海城的路上,南晚心情低沉,没怎么说话。
霍浔洲一直打开着电脑,似乎在处理公司的事。
南晚乐得清闲,霍浔洲却猝不及防问她,
“你给我带的特产呢?”
作者有话要说: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