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于首阳就合上不看了,赵天湖还有师傅?什么烂人教什么徒弟。
他翻向了其他地方,入目都是一些为官之道,和一些兵法奇书,偶尔还有些志怪的,于首阳觉得这应该是原本刘客的东西,至于赵天湖,他大概看不懂。
于首阳找的有些疲惫,可心里头总有一个想法,账本都在了,官印一定在。
他拉开椅子,刺耳的声音引得他往下看了一眼。
书桌脚下那个,是官印?
赵天湖居然拿刘客的官印垫桌脚?
于首阳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官印完好无损的拿出来,然而刘客的官印已被赵天湖削成适合垫桌脚的形状了,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于首阳满载而归,成了!
最近元狄一直跟在从西尔身边,他想走,真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王爷很可怕,生气的王爷更可怕。
从西尔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有些人是木头桩子吗?还是死人?倒杯茶不会吗?”从西尔看着元狄,不悦道。
元狄立刻伸手,又被从西尔一个眼刀给瞪了回去。
“是聋子吗?”从西尔继续道。
颜齐木这才走过来,慢吞吞的给从西尔倒茶,幼不幼稚啊从西尔?生气还要这样,殃及无辜做什么?
“王爷,用茶。”颜齐木双手奉上,恭敬的像个狗腿子。
“你下去吧。”从西尔开口。
元狄飞快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王爷叫住了,“我说,你先下去吧。”从西尔直视着颜齐木,不带一丝感情的要他退下。
颜齐木嘻嘻哈哈的退下,求之不得!
从西尔更气了,盯着元狄恶狠狠的开口问:“赵开觉呢?我来了几天,他都不来拜见?”
“道长一直在,就等王爷的召见了。”
“让他速速赶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从西尔摩挲着腰间玉佩,血月要到了,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了。
“王爷,我来了。”赵开觉几乎是在从西尔吩咐过后,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从西尔看着瘸腿的赵开觉,眉头紧皱,“你腿怎么了?”
“被仇家寻仇了。”赵开觉摆摆手,不想再提这个。
“赵天湖跟我说他没找到另外半张藏宝图。”从西尔把元狄汇总的资料递给赵开觉,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赵天湖是个废物。
赵开觉打开看了两眼,胡子气的都要飞起来了,赵天湖可真是会胡作非为!
“今晚血月来临,不要再浪费时间找那半张图了,直接拿益州老百姓给我试,一个一个试,直到能试出来为止。”从西尔坚决道。
“王爷,我已经找到陈家那个小男孩了,只要用那个小男孩的血来祭祀血月,不用那半张藏宝图,我们也能打开连山。”
“你都找到了,赵天湖那个蠢货在益州一年都没找到,你说你用这么一个废物干什么?”从西尔说起赵天湖,止不住的想叹息,真是一步废旗。
"您就别抱怨了,去年您逼着刘客配合您对盐道下手,他不愿我才临时找了一个妖物来,那么短的时间内,能跟您连手到这一步,他已经尽力了。"赵开觉替赵天湖辩解,好歹是自己带出来的,就算是最后有个全尸,也算他这个做师傅的仁至义尽了。
“行了,这颗棋子给我废掉,不要让朝廷那边知道,晚上带些人来天坛找我。”
“是。”
元狄在赵开觉出现之后就缓缓退下了,他在走廊内见到了颜齐木,颜齐木还坐在栏杆处,看起来有些惆怅。
“天要凉了。”元狄站在颜齐木不远处,看着飘落的树叶,同他搭话。
近些日子下了雨,空气都s-hi润了,不似以前那般热乎乎,这天气还有些怡人。
“是啊,秋天要来了。”颜齐木靠着柱子,天凉了,他的身体也开始有异样了,手脚冰凉到他都不敢去碰从西尔,万一给他知道了,又要发脾气。
“王爷以前不喜欢谁,会直接把那个人轰走。”元狄自己就被轰过。
“他真的好嚣张。”颜齐木淡淡接道,从西尔这种狗脾气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这么嚣张,像不像在竭力掩饰他的慌张?”
“什么?”颜齐木扭头,他怎么没听懂元狄在说什么?从西尔有什么好慌张的?
“喜欢了一个人,才会慌慌张张,越怕搞砸就越会搞砸。”元狄好心提点颜齐木,讲完就跑。
他瞎说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揣测王爷心意这件事,他还是挺擅长的。
颜齐木闻言突然不惆怅了,他从栏杆上下去,捡了一片树叶来。秋天来了也挺好的。
颜齐木站在从西尔门外,手指头戳破窗户纸,眯着眼睛往里看,没有看到从西尔。
“偷窥?”从西尔站在颜齐木身后,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
颜齐木飞快转身,妙语连珠道:“窗户纸是我捅破的我也出来道歉了喏这个树叶生的好看我想给你看看不准拒绝。”
这一串下来颜齐木有些气喘,他都不敢停顿,生怕从西尔给他打断了让他滚。
从西尔接过颜齐木手中分文不值的东西,到了他手上,他说这树叶值千金,那就是千金叶。
“念在你态度诚恳,这次就原谅你。”从西尔冲颜齐木勾勾指头,笑的肆意。
颜齐木一看成了,就自以为王爷要跟他击掌,啪的打在从西尔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