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眼赌眼,赌的不仅仅是眼力见识学识还有匠人的人品,白浩这次不只是丢脸,他算是把自己的人品也败坏了,连同秦派的名声一起。
众人议论纷纷,听着那些人的话语,白浩双手紧拽只觉无地自容,羞愧恼火间白浩心中也满是怒火,如果不是沈墨他也不用丢这个脸!
“我们走!”白浩转身就向着门外走,跟在他身旁的两个师弟早已经呆不下去,连忙狼狈的小跑着跟上。
“站住。”沈墨拦住他们。
“你还想干嘛?”白浩双眼猩红地瞪向沈墨,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冲上去撕碎沈墨。
“比赛怎么说?”
“你!”白浩气急,他都已经如此了,沈墨还想怎样?
“谁输谁赢总要弄个明白。”沈墨道。
当初是这三人自己找上门找茬,比赛他也并未作假是堂堂正正赢的,且造成如今这样窘况的也是他们自己,怪得了谁?
“是我输了,行了吧!”白浩环视众人,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他极不情愿地说道。
话说完,白浩向旁边跨出一步又准备离开,沈墨却也跟着跨出一步再次拦住了他。
“你到底想干吗?”白浩怒急,他已经被沈墨害得丢尽了脸,沈墨还想怎样?
“既然你已经认输,那愿赌服输,名帖什么时候给我。”沈墨伸手。
提及名帖,白浩气息突然一乱,脸色也白了几分。
戚家一共就给他们秦派发了两张名帖,他们秦派上下几十人,原本是轮不到他去的,还是因为他几个师叔带着几个师兄正好接手了一份差事,走不开,所以才轮到他去。
如今他把名帖输了出去,这事要是让那师傅和其他人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怎么,还想耍赖?”沈墨冷笑。
之前白浩在饭馆堵住他时气焰嚣张得不行,还说什么给他机会让他自己去辞职离开,不然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如今比赛耍赖不说,输了还准备再赖一次不认账?
若是如此,那沈墨倒真是大开了眼界,有些想要见见秦派其他人,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了。
白浩脸色变化,跟在他身旁的两个师弟也是如此,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沉默中,戚云舒的声音又传开,“晚些时候让人去秦派收一份名帖回来。既然是戚家做的鉴定人,这事情就得按道上的规矩办,愿赌就要服输。”
白浩一听戚云舒说要直接去找门派的人,立刻便道:“我刚刚只是在想名帖放在什么地方了,现在已经想起来了,过两天我就让人送过来。”
话音落,白浩低着头逃一般狼狈地冲出门去,他身旁两个师弟见状也纷纷跟上。
白浩离开,屋子里的人热闹了片刻后也都纷纷散去。学徒收拾了一下屋里,管家让人把那紫檀木抬回了戚家大院。
少许时间后,作坊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
时值晌午,屋外阳光大作,作坊里地上也是一片亮堂,隐隐间还能嗅到几分阳光与木头的味道掺杂的气息。
“刚刚的事情谢谢戚当家了。”沈墨冲着戚云舒抱拳,动作间他也打量着面前的人。
戚云舒与他预料的略有些不同,在他的印象中,戚云舒应该是个身体健硕孔武有力的男人。
毕竟做木匠的都需要一副好身体,就算戚云舒是当家的不用亲自动手做事,常年奔走在木厂和作坊间的他身体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戚云舒却并非如此,他看上去不算健壮也不算高,甚至比沈墨还要矮半个头,身形清瘦皮肤白皙,一张脸更是漂亮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特别是那双眼,眼瞳黑白分明眼神锐利,自然微卷的睫毛轻颤时就仿佛是挠在人心上的小刷子。与他面对面站着,沈墨都差点沦陷在他那双眼中。
不只是如此,他说话的声音也偏向冷清悦耳,不是那种低沉沙哑的男声。
“你就是沈墨。”沈墨打量着戚云舒的同时,戚云舒也一直注意着沈墨。
戚云舒面上虽然装作淡定,事实上却是从进门后就一直暗中打量着沈墨,掌心都已经是冷汗的他一直试图从沈墨的神色间弄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沈墨从始至终却什么都没流露出来。
沈墨看他的眼神完全陌生,就如同所有第一次见他的人一般,眼中带着打量和惊讶,似乎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戚家当家会是他这模样。
只是即使是如此,戚云舒也没有丝毫放心的意思,谁知道沈墨是不是故意装的?
沈墨突然来戚家谋职本就奇怪,况且沈家有如今的惨状也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就算沈墨想做些什么报复也不足为奇。
思及至此,戚云舒脸色又白了几分,为何偏偏是沈墨?
“是。”沈墨应道。
沈墨有些莫名其妙,他总觉得戚云舒的眼神中有些什么其他东西,似乎是戒备又似乎是恐惧。
但两人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上一次见面就算在原先的沈墨的记忆当中都已经模糊不清,戚云舒根本没有理由戒备和害怕他。
沈墨只当是错觉,接下去戚云舒的问题他对答如流。
两人本是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况倒并未出现,戚云舒并未表露,沈墨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况且就算他真的想要对戚云舒做点什么那也要在他拿回牧场之后。
他借了沈墨的身体,自然要为沈家做些事情,而且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戚云舒并未在作坊久留,与沈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