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时,魏忠贤一手把持朝政。这些折子,先帝根本看不到,或者说也根本就不爱看。如今先帝驾崩,被魏忠贤一伙荼毒已久的各地官民,便纷纷上疏,要求对魏忠贤罪以极刑。
崇祯不是不急,他比谁都更急于铲除那权阉。只是先帝弥留之际,仍不忘嘱咐他,要善待老臣,善待皇嫂。当然,所谓的老臣,自然就是最受先帝宠爱的魏忠贤了。
之所以即位之后,两个多月过去了,仍没有大动作彻底铲除魏党,也是有几个顾虑。先帝临终遗言是一桩,但这也是其次。
重要的是,魏氏一党盘根错节,在朝中横行了这些年,难保军队里也有他的人。再有就是在他这些年间冷眼看来,魏忠贤其人虽说铲除异己方面不择手段,但他在军国大事的处理上,也有着坚持的原则。比起那些空谈高论的文官,魏忠贤还算是务实派。
另外,除了魏忠贤,朝中还有另外一种势力,便是士大夫结成的朋党。朋党之祸,也是不容小觑。一旦魏忠贤倒台,朋党势力便会急速扩张。那时,自己这个皇帝,会不会遇见比魏忠贤更难对付的状况呢。
崇祯左思右想,决定这个事情还得拖上一拖。他要更加清楚眼前的形势,才敢放手一搏。这个国家已经够乱了,他不能刚刚即位,就把这局面搞得更乱更复杂。
他一心想做的,是大明朝的中兴明君。在他心里,有一副盛唐的画卷,每天都督促着他,要朝那个方向去努力。
因此,他不能睡,不能心安理得的休息。纵然天下人都睡了,他还是要醒着。
纵然所有人都不在乎大明的未来,他也必须在乎。他坐的这把龙椅,不能在他手中,被别人抢了去。于是他长长地在心里叹口气,揉揉酸涩的眼皮,喝了一大口酽茶,继续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皇上,奉圣夫人求见。」
宦官王怀恩走进来低声说道。
崇祯惊异地抬起头。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而且还戴着那顶先帝封的高帽子,什么奉圣夫人?不过是个奶娘罢了。这个妇人与魏忠贤对食,也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每次出入宫中,必定有人为其清扫门路,还高呼什么「老祖太太千岁」。
就这样一个妖妇,仗着自己有几分容颜,岂配什么千岁万岁之名?崇祯一想到这人,就觉得一阵阵厌恶,怎会愿意见她?皱皱眉头,刚想让王怀恩传谕下去,说他累了不见。转念又一想,她既然这会儿来了,必然有话要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或许是那老魏要她来探探风声也说不定。他们既然会探自己的口风,自己又何不反将他们一军?
「宣她觐见。」
崇祯说着,随手拿起一份奏章,看似专注地看了起来。
「臣妾参见我皇万岁。」
客氏娇滴滴的声音,在脚下传了过来。
崇祯稍拿低了折子,向下看了看。只见那客氏穿着黑色锦缎万字纹长袄,各处都捂得严严实实,却偏偏露出两段胳膊和一片丰胸。
雪白的肤色衬托着浓重的玄黑,显得黑白分明,叫人忍不住就多看两眼。那对沈甸甸的ru房,挤得又高又重,呼吸间都看得到那白花花的胸脯肉颤巍巍的。
「夫人有事吗?」
崇祯心里一阵反感,这种爱穿奇装异服的女子,必定是倾国祸水。也不叫她平身,保持淡淡的态度,看她会怎样。
客氏处心积虑穿了这么一身,本想讨皇帝的喜欢,没想到热脸却贴了个冷屁股。就凭这对迷死人的丰,先皇对自己的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到了新皇这里,居然都不灵了。况且自己驻颜有方,谁见了她不多看几眼,怎么猜也就是20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