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钱和一把夺过邓卿手里的酒杯劝道。
坐在邓卿对面的赵方俊叹了口气,“让他喝吧,好好的醉一场,醒来就没事儿了。”
邓卿夺过酒杯,刚满上酒便听到赵方俊这话,他红着眼眶抬起头,“怎么会就没事儿了呢?我、我都准备对他诉说心意了,结果....”
话没说完,他又一口灌了下去。
邓卿喜欢上了吴微,可惜的是对方还没能知道他的心意便自杀了。
“你就是说了,又会如何呢?他、他也不会接受你啊。”
钱和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吴微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看淡了人世之间的情爱,又怎么会接受邓卿呢。
即使他也喜欢邓卿,他也不会和邓卿好的。
“可是,至少他还活着啊,他、我、我还能见着他,我还能陪他说说话,还能、还能默默的守着他啊!”
邓卿像个孩子似的大哭了起来,这让赵方俊第一个松了气。
哭出来就好了。
果然,第二天钱和再次看见邓卿时,邓卿面上的哀伤已经好了许多了,可是整个人却沉寂了许多。
“我以为他好了呢。”
钱和抓了抓脑袋。
“好?你以为情伤这么容易好啊?”赵方俊一脸过来人的模样,“他这是把情绪都掩盖在了心里,小邓子啊,长大了啊。”
钱和:......
蓝豆米与红卿瑞去吴微的坟前烧了些纸钱和蜡烛。
晚上孙夫郎做了一桌子的菜让两人回家吃饭。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
孙夫郎一个劲儿的给蓝豆米夹菜,惹得蓝豆米都不好意思了,“孙么,您别光顾着我啊,您也吃。”
“吃着呢,”孙夫郎高兴极了。
孙捕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嘬了一口小酒,低声问道,“成亲后搬过来住?”
红卿瑞点头,“会的。”
孙捕头说的搬过来住,其实就是住在孙家的隔壁,孙家隔壁的院子是红卿瑞自己买下来的,只不过一直没修理,等他成亲后搬到这边来,也好与孙捕头互相照应。
孙捕头今儿晚上高兴,多喝了几杯。
蓝豆米被留在孙家住下了,红卿瑞回去的路上找到了两个师傅,一个是木工师傅,一个是匠师,他打算现在就动手把院子修缮起来。
准眼便入了冬。
红卿瑞依旧是天还未亮便开始在院子里练剑,直到时辰差不多了,才换好衣服去孙家接蓝豆米,然后一块儿去衙门。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蓝豆米的脚步很快。
今儿早上孙捕头早饭还没吃呢,就被在衙门守夜的赵方俊叫去了。
红卿瑞安抚的拍了拍蓝豆米的肩,“可能是出了什么案子。”
确实是出了案子。
城北张烧饼家的姑娘张桂兰上吊死了。
张家开了一家老字号的烧饼店,因为味道好,价钱也便宜,所以很受人欢迎,但是张家就一间铺子,烧饼只卖到中午便不卖了。
人多的时候叫不过来,所以张老汉的名字便成了张烧饼。
张烧饼和自己的老妻只有这么一个姑娘,所以对她是宠爱得不行,结果今儿一早,张家姑娘被张大娘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里。
“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张大娘抱着张桂兰的尸体不松手,一直哭着。
蓝豆米都不忍心看下去。
红卿瑞来到孙捕头的身边,孙捕头正在问张烧饼的话。
“昨儿夜里桂兰说没什么胃口,我让老伴给她端了些饭菜进去,她都没有吃。”
张烧饼说着就忍不住垂泪,想起自家姑娘死前连顿饱饭都没吃上更伤心了。
孙捕头叹了口气,让红卿瑞在房里多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如今张家夫妇的情绪都很激动,问出的话也只能听听,还得问第二遍的。
张桂兰的房间被张大娘收拾得很好,很干净。
红卿瑞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张桂兰的绣花鞋。
他上前将鞋翻过来,看了看鞋底,“昨日张姑娘去什么地方了?”
张烧饼回道,“去了城隍庙,和对面老郎中的小孙女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