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尊男卑的新时代,多么令人向往。
拉法勒岂没有渴望过,与心爱的男人共度余生么?可是在这个男性主导的社
会,谁会娶她这个人尽可夫的海盗?当年的心爱之人不知所终,即便是现在,她
也没有勇气再爱上任何男人。
她装作强横之态,游走在政府与海盗之间,与各路坏人暧昧,以杀人和làn_jiāo
为乐,却掩盖不住对寂寞空虚的害怕。
多年以来,她把yù_wàng宣泄到妹妹身上,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同xìng_ài人,甚至阻
碍她与男人交往。
偏偏芙勒是那么地爱她,不顾一切地爱着她,甚至愿意做她的便器,吸纳她
的所有污秽。
这一切都让拉法勒纠结不堪,深重的负罪感,令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本来打算谈合作事宜,没想到成了传教现场。
米丝特拉不得不承认,熙罗科的演技十分精湛,应变能力也尚可。
更可怕的是,他对第四爱的理解远在自己之上。
讲道理,她自己才是沙赫芒女士的继承人,是教会未来当之无愧的领袖。
可是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她竟觉有些自惭形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米丝特拉颤巍巍地起身,尽量优雅地向拉法勒施礼,恢复了常态:「刚才冒
犯了,还请原谅。既然无意合作,我们这就离开。但我还是要强调,西海独立势
在必行,不管有没有你们的协助。」
拉法勒明显沉浸在熙罗科的精神打击之中,默然无语,只是做了一个请自便
的手势。
还是芙勒及时站起身,礼貌地低头致意:「既如此,我送你们离开。」
黄昏时分,海面之上红霞满布,而鲸齿岛码头风平浪静。
归程的货船即将出发,芙勒目送姐弟二人登上甲板。
「永别了。」
芙勒笑嘻嘻地挥手致意,「真舍不得小哥哥,可我呢,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
个称心如意的同妻,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为什么要用永别呢?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
熙罗科并不在意她恶意的玩笑,反而觉得和她有些亲切,像是多年的家人。
「我们海盗的生活向来朝不保夕,每次和人分别,都有很大概率是最后一次。所以习惯于与人永别,如果以后还能见面,那就是赚到了。」
芙勒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略带哀伤的笑容隐没在夕阳里。
米丝特拉倚在船舷,注视着菊石城宏伟的废墟。
拉法勒的话同样刺入了她的内心,她开始反思自己对教会的看法,以及与熙
罗科的关系。
或许正如拉法勒所言,她对教会毫无贡献,只是运气特别好,才能和弟弟在
一起放浪形骸。
可这次交涉失败,想必沙赫芒会把自己编入一线---沙赫芒再怎么宽宏大
量,也不会容忍自己的重大失败,何况她本就刻薄。
即如此,无论自己再怎么厌恶男人,也不得不去西海的某个妓院按时上岗,
开门接客了。
也好,只有这种ròu_tǐ上的牺牲,才能让自己的内疚稍好一些。
「姐姐不必担心,我会说服拉法勒的,圆满完成你的任务。」
再一次的,她沉重的心思被熙罗科一眼看穿,「赎罪仪式那天,我就起誓过
,要一直保护你的安全,自然也包括让你免受各种责罚。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
是为了保护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允许沙赫芒逼迫你mài_yín的。绝对不会!」
「熙罗科,难道你想要---」
米丝特拉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忍不住惊慌起来,想要强行抱住他。
可这次,温顺的熙罗科却灵敏地避开了姐姐的怀抱,飞速窜到舷边,随即翻
身缒绳下船,眨眼间便站到了目瞪口呆的芙勒身边。
「一个月后,我会回去的。」
熙罗科朝着姐姐挥了挥手,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会把事情办妥,不必担心我。」
「不行!熙罗科,你给我上来!」
米丝特拉早已六神无主,让她难以忍受的,还不是从小到大次和弟弟分
别,而是熙罗科即将对拉法勒做出的牺牲。
按照他之前的思路,要说服拉法勒加入同盟,熙罗科必然会主动献身,向她
证明第四爱关系的可靠,与女尊男卑的幸福感。
自己被那个疯女人绿了倒还在其次---即便这已足够令她痛心了,可虑之
处在于,熙罗科可能会被她一直性虐致死!「我已经决定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熙罗科故意开始大声叫嚷,引来不少码头工人集体围观,「不要再纠缠我,
你就死心吧!」
说着,他竟拉起了芙勒的手,挑衅地冲着姐姐挥动着。
任凭芙勒聪明绝顶,此刻也没了主意,不知该不该配合他尬演。
这下米丝特拉没法继续说话了,毕竟反贼说黑话时最怕群众围观。
熙罗科这一番折腾,让场面看上去像极了渣男为了新欢抛弃旧爱,尽管这位
新欢看上去各种发育不良,而旧爱则是美艳动人前凸后翘---真不理解平板用
户的世界,路过的看客们有理由觉得,这个矮个子新欢一定是真爱。
起风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弟弟兀自和芙勒牵着手,米丝特无力地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