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是楚青这些年唯一的朋友,是刑警队最年轻的女警长,她性格火热,嫉恶如仇,正适合这个职业,可有利必有弊,这些年,她没少刮刮蹭蹭。苏钰怕麻烦,这种事儿一般不跟队里报,一报就是上级这位领导那位领导的慰问,她不耐烦应酬。
楚青去洗了手,她走到苏钰身边,查看着她的伤口,当看到藏蓝的警用衬衫下那殷红的伤口时怔了怔,“怎么弄得?”
那伤口不说多大,但是上面都搓进了黑色的沙粒与脏污,看起来有点吓人。
“嗨,抓了一个飞贼,小子有两下,跟短跑运动员似的,按下的时候不小心蹭的。”这伤口放一般女人身上早就疼的受不了了,苏钰却还盯着楚青有心情聊闲天:“我听说白哥还处于离线之中没有被找到,这婚约眼看就近了。”她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幸灾乐祸:“这白哥也是,他怎么就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准备让小娇妻独守空房么?哈哈。”
“不会独守。”楚青淡定的给苏钰消毒,她看着那伤口:“有点深,一会儿要缝针。”
苏钰一脸的无所谓,“别影响我干活就行,我下面有一个跨省的大案子等着呢。”她瞅着楚青有点疑惑:“没退婚?我听说那阮家势力很大,人家肯这样罢休么?肯定是赔了些什么吧?”
楚青点了点头,把沾满了血渍与污渍的医用棉球扔进了垃圾桶里。
苏钰早就习惯了她这不多言不多语问一句说一句的样子了,非常有耐心:“赔了什么?”
楚青又去洗手,“我。”
苏钰:……
???
一直到伤口被处理缝合好,苏钰还觉得飘忽忽的不切实际,她盯着楚青的眼睛看:“你就这么答应叔叔阿姨了?青青,虽然是商业联婚,阿姨也说很快会把白哥找回来,可这世上最不缺你知道是什么吗?”
楚青整理着衣服,她又洗了一次手,轻轻的搓着手游。
苏钰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意外!最不缺意外!万一呢?万一白哥就找不回来了呢?万一……万一不仅仅是联婚,那阮家的千金最后爱上你了呢?”她看着楚青那百年不变的冰块脸,打量了一番:“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们已经见过了?”
那语气里的惊讶与震惊让楚青微微抿了抿唇,她好看的下巴扬起,“嗯,你也该认识的,她叫阮秋。”
………………
何止是认识。
苏钰曾经在报纸上千万次看到过这位“天之骄子”的报道,她对这些八卦消息本来是不感兴趣的,可当看到简历时被后面那行曾在51303部队参军的字眼时,她还真就留了几分心。以前这些富家子弟的,为了镀金让今后的简历好看一些,c,ao作一下去哪儿干点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可51303部队那是什么?那是中国最边防最苦寒的地方,很多新兵被那残酷不留情面的训练弄得鬼哭神嚎,管你是什么背景,到了那全都是新兵蛋子,就连她这个警校毕业的人都听说过,这样的人……
到底是不放心。
从医院溜走后,苏大警长难得没回去忙案子,偷偷溜到了秋风集团。
她没有预约干本进不去就只能在大门口鬼鬼祟祟的徘徊东张西望。
阮秋一手端着杯咖啡悠哉悠哉的喝着,目光悠长的看着窗外,她身后的央卓站的跟竹竿一样:“阮总,如你所想,门外的确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看样子……她不像是普通人。”
这种事儿本来是不应该报到阮秋这个级别的,但是她特意交代过,央卓只能来汇报,苏钰虽然穿着便服,但是当警察的人很多都挂像,她往那一站就有着与不同人不同的气质。
阮秋点了点头,眼里融着一丝笑:“是不是长发,马尾,身材很纤细,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左右,很英气,脖颈下方有一道疤。”
央卓:“……前面都对得上,只是有没有疤痕,我得让人再去看看。”她忍不住问:“阮总认识?”
阮秋勾着唇,微微一笑:“嗯,我夫人的娘家人,让她进来吧,客气点。”
央卓:…………
夫人???的……娘家人???
夫——人???
央卓简直被阮总这不要脸的称呼给酥炸了,她转身,踩着地毯就像踩一样,神魂颠倒的出去了。
苏钰也没想到阮秋这么大方,她进了办公室之后还有些忐忑,四处看了看。
嚯。
这叫个气派。
苏钰之前因为工作原因,也接触过几个老总,她对于那种财大气粗一色金碧辉煌的装修一向是厌倦的,可如今,阮秋的办公室显然不一样。她的办公室装修的古色古香的,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s,he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正中是一张红木大理石大案,墙壁上是浩气荡然的毛笔字。
一般的生意人都会挂一些什么“财源广进”、“生意兴隆”,稍微有些雅兴格调的会用“大展鸿鹄”、“气冲天地”之类的字,而阮秋很新颖,她只简简单单的用了一个“忍”字。
苏钰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一切,突然有一种乱入古代哪个王爷府的感觉,而这里特别适合青青往那一站,那简直就是古画里演变出来的了。
惊觉自己的想法,苏钰赶紧摇了摇头,秘书已经把茶端了上来,她看了一眼,正是她爱喝的龙井。
忍不住的,苏钰抬头去看阮秋,以前,在她的眼里,楚青就是这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人,而如今,眼前的人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