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峻五指c-h-a进头发里,向后捋了一下:“你说得对,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他做过什么。”
洪霜叹了口气:“我不是j-i,ng神科医生,这种药物也远远没有达到致/幻的级别,但是滥/用/药物的界线非常模糊,我不希望看到你的意志被情绪腐蚀。”
“我会控制好的。”童峻深吸一口气,替洪霜按下电梯的下行按钮,“我可以控制好。”
洪霜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这么说,但是很多药/物滥/用者都是从处方药起步的。”
童峻回到家里的时候,叶钦已经爬到飘窗上去了,在读一本书。
叶钦发现童峻进门之后罕见地没直奔自己,而是低声说着“我去给你打一杯猕猴桃汁”就朝厨房走了,眉毛轻轻一挑。
破壁机是静音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动静。叶钦坐在飘窗上,听着厨房里“呜隆隆”的榨汁声。
过了一会儿,童峻拿着一杯绿油油的果汁回来了。
他掩饰着,但就好像在寻求什么温暖,很近地挨着叶钦坐下:“猕猴桃是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已经不凉了。”
叶钦端着猕猴桃汁抿了一口,酸甜酸甜的,很爽口。
他把杯子递给童峻:“喝一口吗?”
童峻有些担心地用手揽住他的腰,手护着他有些拱动的胎腹轻轻打着圈:“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喝不下去吗?”
“没有,”叶钦握着杯子,“只是很好喝,我就是想让你也喝一口。”
大概是感受到了童峻的安抚,叶芽的动静小了一些,只是伸了伸小胳膊,在叶钦肚子上杵出来一个小包包,很快就老实了。
童峻又挨得叶钦近了一些,悄悄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期的原因,叶钦身上有一种很淡的甜味,混在沐浴露的味道里,说不清是花香还是奶香,暖呼呼的,让人安心,却又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保护。
叶钦慢慢地喝着果汁,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着童峻:“你一直在跟安和联系,是吗?”
半秒钟的震惊之后,童峻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我没跟她讲过什么,只是她跟我讲了一些她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
在决定了不原谅之后,叶钦面对安和的问题已经没有了最初的不冷静,他把喝空的玻璃杯放在一边:“我并不好奇她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联系她呢?”
“我,”童峻的声音哽住了,他太害怕叶钦会因为这件事生气,连解释都无从开口,手慢慢攥起来,“我……叶钦,我不是想害你,安和也只是想要弥补你。”
“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安和呢?”叶钦指了指童峻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刚才你出去的时候,她给你发了三条短消息,我没点开看,你要不要回她?”
童峻后背板得笔直,僵了一会儿之后匆匆离开飘窗,却没拿茶几上的手机,直接大步走出了客厅。
不过十几步路,童峻冲进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汗,他颤抖着拉开五角柜的顶层,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棕色的玻璃瓶,拧开之后从里面倒出来半手心的白色药/片,正抬头找水,就看见了站在书房门口的叶钦。
叶钦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托着略显沉重的胎腹,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目光里到底是嫌恶还是气愤,童峻读不出。
那一瞬间童峻觉得一切都完了,他知道叶钦只会觉得他背叛了自己去联系安和,并且还软弱到病态。
只是一秒钟,他在遍布周身的极寒里想到了许多事,从他最后还是彻底失去了叶钦,到叶钦离开他以后,谁来照顾他们父子俩。
僵硬了十几秒,童峻把药片重新倒回玻璃瓶里,药片“哗啦啦”的撞击声中,他的手几乎紧张到痉挛,每做一个指节弯曲的动作都会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攥着那个冰凉的药瓶,童峻就像是一个丧家之犬,耷拉着肩膀绕开叶钦往外走。
走到卧室里打开衣柜,童峻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叶钦走路慢,等他跟到卧室的时候,床上已经堆了一堆童峻的衬衫和睡衣睡裤。
童峻一扭头看见叶钦在门框上靠着,先扶着他到床上坐好,又伸手揉他的后颈,带着些哀求看着他:“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气别不舒服。我今天就走,我会立刻找人来照顾你。”
“童峻,我发现一个事儿,我特别不满意。”叶钦依旧皱着眉,像是想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童峻的手一抖,他做了这么多让叶钦不满意的事,简直找不出自己一个让人满意的地方,但他还是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配合地问:“什么事儿?”
叶钦微微仰着头,眉毛越拧越紧:“我刚才看那个b超的时候就觉得了,叶芽皱眉的样子很像你,然后刚才我看见你皱眉,越看越觉得不对味儿,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怀的孩子,长得和你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童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生气我瞒着你联系安和吗?你不觉得我背叛了你吗?”
“我生气,但至少你在这件事上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不会再因为别人的过错迁怒你。”叶钦转头看着满床的狼藉,抓起一条童峻的领带,“但我更生气的是你明明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怎么可以想出走就出走呢?你是希望看到我抱着你大腿苦苦哀求你不要走吗?”
“我觉得你不会再想见我了。”童峻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