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您真是用心良苦。”红玉感慨。
“尽我所能罢了,”石寒叹息,“这次来这里,我实不愿被那些江湖中人知晓。哎!他们啊!”
“他们亦是感念您昔日的相助之恩。”
“我不过是为了山庄的生意能够顺畅积些善缘罢了。他们哪里只是为了感念我的恩德?他们是有所图啊!”
红玉亦面有忧色,道:“当年武林盟主商峻尘一门惨死,商氏的绝技昙华秘典不知所踪,自那时候起,咱们寒石山庄便不得消停了。”
石寒道:“我非武林中人,更不可能涉足武林中事,他们屡屡寻我主张又是做什么!”
红玉笑道:“还不是看庄主您家业做得大,又多次仗义救护江湖中人,想依仗您的名头壮声势嘛!”
石寒摇头:“杨氏如今已经被皇帝盯住了,自家还如坐针毡呢!哪里有闲情逸致管那些闲事?何况,自古为君者最忌讳的,莫过于‘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我又何苦去触那个霉头,给杨氏招灾?”
“所以庄主此次出门,才行事这般隐秘?”红玉了然道。
“不错。”
石寒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廊上传来糟杂声,清亮的童声,夹杂着纪恩大声的呵斥。
“何人在外面喧哗?”石寒心头一凛,担心是那些不肯退缩的江湖人又寻上门来。
“奴婢去瞧一瞧。”红玉转身去了。
“这位大叔,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是郎中……你家主人的病耽误不得!”谨儿被纪恩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外,很有些急了。
“你这小娃娃浑说什么!我家主人身子骨好得很!”纪恩瞪眼呵斥着,边上下打量着谨儿小小的身体,“你才几岁?就敢说自己是郎中?别仗着你家大人骄纵就在这儿胡闹!回你的住处去!”
谨儿被人家嫌弃年纪小,登时涨红了脸:“年纪小如何了?年纪小就不能瞧病医病了吗?甘罗十二岁还当了宰相呢!”
纪恩不为所动,不屑道:“那是古人!”
他话锋一转,又道:“你方才将上房让给我们,我感念你的仗义,不和你计较,别惹急我啊!”
说着,还冲着谨儿捏了捏拳头,以示警告。
谨儿亦瞪大眼睛,心道:想比划吗?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峙,声音颇大,引来了客栈中众人的指指点点。
“纪恩!你又在这里给主人招惹是非了!”红玉推门而出,峻然道。
她对纪恩的威慑力显然不及石寒的,纪恩听到她的声音,愤愤然双手抱胸,气闷道:“红总管,这可怨不得我!是这个小娃娃,在无理取闹!”
红玉横了他一眼,转脸向谨儿道:“这位小公子,不知你有何事?我家主人正在休息,还请不要喧哗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