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陶拿着带着水渍的干净的杯子回来,递给翟临深。
翟临深不解。
虞陶声音软软地道:“我还没喝够呢。”
意思是:你再给我接点。
翟临深怒道:“你自己长不手啊?”摔坏了头难道手也不好用吗?
不过不爽归不爽,翟临深还是扯过杯子,给虞陶接了一杯。
虞陶倒没说什么,接过杯子喝了小半杯。
翟临深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个点了,赶紧去吃饭吧。”
再晚,食堂都要关门了。
“好。”虞陶也有点饿了。
两个人便拿着饭卡和钥匙出了门。
博明高中的食堂收费很良心,荤菜两元,素菜一元,主食五毛随便吃,不够可以再续,面包、包子五毛一个,水果一元一盒,汤免费。品种虽不算太丰富,但味道还是不错的,至少学生们没抱怨过味道差这件事。
博明之所有这么厚道,一方面是可观的学费和住宿费足够填补食堂的开销,另一方面,市教育局离博明非常近,领导步行最多十分钟就能过来,校长也不想万一被抽查了惹麻烦,所以在学生的饮食上还是下了不少工夫的。
两人到的时候,食堂只剩下西红柿炒蛋和尖椒土豆丝了。
每样打了两份,主食是米饭,又拿了两份海菜豆腐汤,两个人坐到角落的位置开始吃饭。
抱着不让学生吃冷饭的原则,这些都是用微波炉热过的,还冒着热气,刺激着他们的食欲。
这个时间,食堂的人已经少了,只有几堆还不想回去写作业的人,聚在一起,喝着饮料闲聊。再就是刚忙完的老师,跟他们一样只能吃那两样菜。
饭钱当然是虞陶付的,看着虞陶卡上近四位数的余额,翟临深真想狠宰他一顿,但奈何食堂不给力,两个人加一起才花了五块钱……想他什么时候吃饭花过这么点钱了?
虞陶吃得很认真,就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翟临深不知道虞陶一直这样,还是失忆后才这样的,不过看虞陶吃饭,也很能勾起他的食欲。
“深哥,这个时候才吃饭啊?早知道我给我带点回去了。”向津杰走了过来。
“嗯,你这是了吃还是没吃?”翟临深也不欲多解释,要让向津杰知道自己全程独自给虞陶搬寝室,他的脸往哪儿搁?
要知道,校霸的字典里,可是没有“助人为乐”这种事了。
“吃了,跟二班的打了一会儿篮球,准备买点面包就回去了。”向津杰乐呵着道。
别看向津杰对翟临深态度挺好的,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家境差不多,又都是学渣,关系一直特别好。如果没有翟临深,那校霸之位应该是向津杰的。
向津杰x_i,ng格开朗,但也莽,火气来了,就算在教育局门口他都敢打架。翟临深跟他比,要机智一些,打架都是约犄角旮旯,打完还方便脱责。
向津杰瞥见虞陶,有些不解地小声问:“你怎么跟虞陶混一起了?”
他对虞陶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差到见面就要动手。讲真,他也是被虞陶跟翟临深打架时的气势震慑过的人,没事也不愿意惹虞陶。
翟临深扒着饭,含糊地说道:“中午不是一个球把他砸医院去了吗?”
向津杰以为翟临深是出于补偿心态,大事化小,便理解地点点头。
虞陶不认得向津杰了,也不想跟他说话,所以就一直吃着自己的,头都没抬。
向津杰知道虞陶这个人一向孤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等我作业抄好了给你拿过去。”
“好。”翟临深摆摆手,有点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意思。
见虞陶一直没说话,翟临深一想,估计是因为不记得了,便道:“他是向津杰,也是咱们班的。”
“哦。”虞陶点点头,“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当然,小学一年级就玩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怎么打架呢,想来也是时光如梭。
虞陶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别让他叫你哥。”
“为什么?”他和向津杰同年,但生日比较向津杰大一点,这声“哥”他也当得。
虞陶嗫嚅了半天,“我叫你哥哥,你别让他叫了。我才不想跟他做兄弟。”
翟临深一口汤呛在了嗓子里——这是什么情况?虞陶真要从恶魔变天使了?他原以为虞陶在医院说自己是他哥,是吓唬父母的。
不过虞陶现在这种语气和声音,叫他一声哥哥,可比向津杰那个糙汉音叫起来舒服多了。
翟临深咳了好一阵,看着一脸“你不答应我就要闹情绪了”的虞陶,妥协道:“行吧,回头我跟津杰说。”
虞陶满意了,继续低头吃饭。
他们这个年纪,正处在吃得多、饿得快的时候。
翟临深很有经验,所以临回去的时候,在食堂经营的超市里买了些面包和牛n_ai,准备当宵夜吃。
现在老师还不至于占课,但给的作业是一点也没少,似乎生怕他们有闲工夫出去玩。
回到寝室,翟临深去洗澡。虞陶收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在记事的小本子里看到了作业。
翟临深冲着澡,心里感慨着学校的热水真不错,就是浴室地方小了点,如果不好好开窗放出水蒸气,时间久了会有一股霉味。
这个周末他也没什么事,也不准备回家,正考虑着怎么打发时间。突然想到令人头疼的作业,周末的愉快情绪也跟着减了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