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短信发送键,沈默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方向盘上,脸颊s-hi漉漉的,他知道自己哭了。
身无分文,没有容身之地,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他都没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硬气的人,他的软肋只有顾天野,可是现在软肋断了,疼得他身体几乎要裂开。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一阵的巨大的声响把他惊醒……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车窗外有手电的灯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拍打着车窗!是陈让,沈默揉揉眼睛,把自己弄得清醒点,然后伸手打开车门。
车门一打开,陈让就扑上来拥住他,骂道:“要死啊你,打电话你关机,我还以为你……”
沈默推开他,苦笑道:“以为我什么……想不开吗?”“我……”陈让被他呛话,一时无语。是的,他和沈岩说了自己告诉沈默真相的事,被沈岩骂了个狗血临头,再加上又联系不上沈默,两个人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急得到处找人。
沈岩忍着气给顾天野打电话,发现沈默居然没回去。突然想到沈默的车,是沈岩在沈默23岁生日时送的,他当时处于y-in暗的心里,给沈默车里装了追踪器,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沈默抬头,沈岩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拿着手电筒。他和陈让身上都穿得很少,沈岩更是一脸憔悴,头发散着也没用发胶打理,一点都不像他平常严肃冷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忙忙赶来的。
沈默轻声道:“对不起。”
沈岩只说了三个字:“去你家。”陈让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点头赞成。陈让把沈默扶上了沈岩的车。沈岩在前面开车,陈让在后座照顾沈默。沈默一上车就睡着了,眉头紧皱,很不舒服的样子。
陈让摸摸他的手和额头,凉得不行,在没开暖气的车里呆了一整夜,这是存心要把自己弄病啊!陈让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沈岩看了下后视镜,看到陈让不好受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别太自责,我想跟你没太大关系。”
“怎么没关系”陈让都快哭出来“我……我就不应该和他说顾天野整你的事情,我……我只是想让沈默找顾天野谈谈…”沈岩平静的道:“沈默的确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x_i,ng格,一旦对方伤害他一次,他绝不会再原谅。我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他这样,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是,一件让他屈辱的事”沈岩叹气道“我先联系一下医生吧,这小子今晚可能会发烧。”
沈默被送到陈让家,沈岩预料得没错,沈默在车上就烧起来了,整个人烧的滚烫,还不停说胡话。陈让跑上跑下的照顾,沈岩几次想起来帮忙,都被陈让摁了回去,沈岩自己的病还没好全,今晚是拖着身子找沈默的,再不休息估计下个发烧的就是他。
话是这么说,但沈岩自己压根睡不着,坐在床上一个劲的给阿苏医生打电话。阿苏医生在那边眼白都要翻出去了:“沈老大,我刚刚看诊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沈默的冷了一晚了,身体里的寒气是要发出来的,人在吊水了不会有事的,你叫你小情人到点了给他换瓶就行,时间到了我会派人去拔针的,哎哟你们两兄弟就饶了我吧,上次顾天野发烧了一晚上,我被沈默折磨了一晚上。前次陈让受伤,我让你折磨了一天,现在我在跟我老婆做运动呢,你又打电话过来!你们姓沈的能不能让人安生啦!!”
阿苏气得挂了沈岩电话,又给陈让打了电话,交代几句后,郑重道:“陈让我跟你说,沈岩身体还虚着呢,不能让他熬夜,你家里应该还有我上次给你开的安眠药吧,给他吃一片,记住只吃一片。”“好的,阿苏医生”陈让点头答应。
“你啊!”阿苏哼气道“自己的事还没理全了,就别c-h-a手沈默和顾天野的事了!当断不断,最后伤的是你,沈岩他缺啥啊?他什么都不缺,他这辈子最好的就是争口气。到是你,别赔上自己跟他纠缠不清啊。”
陈让心微微一痛,答应着,然后就挂了电话。
随着药水渐渐起效,沈默的情况好很多了。陈让安下心来,倒了一杯牛n_ai,找出药片放进去,用勺子搅融化了,送进沈岩房间。
沈岩还没睡,听到开门声,立马就坐起来了:“那小子怎么样了?”陈让坐到他身边,把牛n_ai放到床边柜上:“烧退了,睡得很沉。”
“哦……那就好”沈岩应道,没再说什么。
陈让知道沈岩尴尬了,毕竟他们两个都已经分手了,现在共处一室,不尴尬才怪呢,可这房子本来就是沈岩送给他作为分手费的,这么晚了他也不好把人赶出去。
“喝杯牛n_ai吧,喝完你好睡些”陈让淡淡道,脸上没有其他表情。沈岩用了不到一秒就明白牛n_ai里放了安眠药,心里既开心又有点苦涩,他突然很想抱抱陈让……但最后什么都没做,乖乖的喝下牛n_ai,躺下睡了。
第二天,陈让就走了。
沈岩醒来的时候,身边是苏婷和沈风。苏婷告诉沈岩,是陈让给沈家打的电话,说沈默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但自己马上就要去天津了。
苏婷和沈风带着人赶来,原本以为房子里只有沈默,没想到沈岩居然也在。陈让走了,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和电脑,其他什么都没带,包括这个房子的房产证。
沈岩心里很不好受,但又安慰自己天津离北京也不远,说不定以后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