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木头。”顾君衣觉得墨予没以前好玩了,便没有继续逗他,只笑说:“我们一起帮他们查案,希望不会添乱!”
“要对自己有信心。”墨予认真的点头握拳。
说做便做,第二日一早,墨予就带着顾君衣找周逍湛商议,最终决定他二人带着手下跟着官府的人一同去礁县。
临行前,顾r_ou_后腿蹬着墨旺,前爪抓着顾君衣的袖子,一定要跟着去。顾r_ou_要带走,墨旺也一定不会独自留下,最后只能顾君衣怀里揣着顾r_ou_,墨予头顶“恶犬”出发。
此次同行的人不少,官府的人中除了府衙负责查案的刑书捕快小吏,一个一身侠客装,腰间却别了把扇子的青年人显得格格不入。
青年自称赵玄,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之一,虽拿着四品官级的令牌,却无明确官职,但一同来的大理寺少卿都要敬他三分。听说此次有江湖侠士,一心想当大侠的赵玄便主动请缨,一同前往。
玄国朝廷与武林的关系很微妙,久而久之便生成许多不成文的细则。如每次发生命案,确定与武林中人和普通百姓相关,便会请当地名门正派来协助朝廷官员破案,就像这次的连环案,一开始朝廷自查,然而事态越发严重,便只好请武林人士协助。
就是因为这样,赵玄才摩拳擦掌,抢着来。
刑书等人只听自家知府大人说,赵玄就是个凑热闹、见世面的公子哥。须得敬着,但此人无官职无实权,不必太过在意。殊不知赵玄是个有地位的鬼机灵,谁功谁过的,他动动嘴,比知府府上那位少卿管用。
而墨予和顾君衣两人,虽年纪轻,但知府刻意嘱咐过刑书,不得怠慢。由此可知,知府大人是个只在乎眼前山高的人。
“杀人犯因何杀人,这是常人永远猜不透的。早年我跟着上任大人破过无数大案,有一个杀人犯,因为心烦就去砍人,砍伤就跑,最后砍死了人又去自首。当然,没有我们的努力,他肯定还在逍遥法外……”官府刑书一路都在吹嘘拍马,“你们不知道啊!这次的案子忒瘆人!那天那个新娘子,就死在我眼前。”
“大人看到她是如何死的吗?”顾君衣与墨予对视一眼,问道。
刑书被顾君衣一声“大人”叫的浑身舒坦,仿佛自己是微服出巡的青天大老爷,和蔼道,“是啊!那日下官在衙门口等大人,就站在门口,那新娘正对着我,走着走着突然就‘呃’一声倒下了,直接倒在梁捕头身上。”
“断头了吗?”赵玄问。
“没有!”刑书想也不想接道。
吹了一路牛,这位爷都没记起随行的赵大人,装蒜能力超群的刑书,没事人似的都不用问,自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讲起来,将案件仔仔细细的顺了一遍,“哎,只可惜至今未找到凶器。”
墨予从怀里掏出点心,和顾君衣等人分食。众人一路听着刑书说书一样的声音,听的头晕,所幸礁县离临水城不远,半日便到达。
直奔县衙,稍作休息,墨予与顾君衣抽空喂两宠吃饭,“这刑书不去说书可惜了。”
“他很适合记录案情,可能并不适合查案。”墨予给吃饱喝足的墨旺挠肚皮,“他的嘴着实是快。”
“大概是有能力之人都有与众不同之处。”顾君衣点头,“这么多年都没泄密,当真是本事。那位赵大人倒是听得很认真……”
知县带众人调看案宗,“上个月十五死的是张家小子,今年中了秀才,请邻里吃酒,结果被人砍死了。”
“什么?砍死的?”刑书惊讶道。
“大人可有找到凶器?”顾君衣问。
“有!就是这把菜刀。”知县命人找来凶器证物,几人小心仔细查看片刻。
县衙很快找来当时案发现场的相关人及死者父母,原来张家小子是去茅房途中被人砍死在院中,凶器就留在尸体旁,当时所有人都在前厅喝酒,只有一个来蹭饭的瞎眼乞丐在后院墙根打瞌睡时听到动静。
“张老爷心善,留我吃点好的,当时我喝了不少酒,摸去茅房方便完就随便找了地儿睡过去。”瞎眼乞丐腿脚还有些不稳,拄着木棍颤巍巍道,“当时突然有人大喊,吓得我一个激灵。可惜我看不见,醒过劲来只听到砰一声,接着就是剁r_ou_声,剁了好久!然后不知谁跑到我身边,离我这么近!吓得我丝毫不敢动,幸好我装睡啊!”瞎眼乞丐胡乱比划了一下,真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可听到行凶者声音?”
“这……小人只听得张公子几声呼喊,不曾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跑到我面前的那人,只有些许呼吸声……”
众人耐心听乞丐说完,知县忙问,“可看到那人模样?”
众人:“……”
知县反应过来自己犯蠢,示意让他们离开,“咳咳,张家一直本分,且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善人,张家小子十七岁,虽不是什么聪慧大才之人,却也沉稳,整日醉心读书未出过远门,也不曾与谁交恶,一心只想考取功名……下官无能,查了近两月,未查出凶手……”
刑书颇无奈,“要是破案了,我们便不来了。”
死者已经下葬,几人只能跟着知县走一遍现场,查一遍案宗,再看看证物。顾君衣看着死者死时的红衣裳发呆,血迹斑驳,在红色衣服上暗沉,扯破的衣角像被紧紧抓过似的皱在一起。
“这处褶痕,应当是死者死前被砍杀时,由于痛苦而用力拽扯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