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物秋与仇翊然二人相视一眼疑惑得很,再看一眼白清迩,白清迩连忙也装作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樊物秋他们自然说不出他们昨天夜里什么都没能做成还睡得跟死了似的,便只好闭口不谈。
樊物秋敛去面上尴尬,瞧了眼村长那似是有些青白的面孔询问道:「那……现在村长您这样是……?」
「呃……」村长面色稍僵,叹了口气,「真是说来惭愧。也不晓得是怎么的,今儿个起身这下身好像给人踹了一脚似的,疼得厉害。不过不碍事,三位小师傅还请不用在意,吃饭罢!」
白清迩尚且记得那狐狸离去前曾踢过村长一脚,没想到这狐狸还算脚下留情,没将这村长的那玩意儿给踢残了。
「对了,三位小师傅。」吃饭间,朱满原说道,「那妖孽可是给三位除去了?」
大家伙儿的筷子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除……是尚未除去……」
樊物秋声音僵硬,他那样教朱满原捏了把汗。
朱满原惊道:「可是除不掉!?」
「哦,那倒不是。」仇翊然淡笑了声,「村长不用担心。今夜我们三兄弟会再当心些,尽量保证今夜便将那妖孽除去的。这件事情我们定会为村长处置好的。」
朱满原闻声连连点头笑道:「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便有劳几位多多费心了。」
一顿中饭吃罢,仇翊然与樊物秋便拉着白清迩一齐商量起了对策。
白清迩不好说实情,更不能要他们察觉出什么异常,便只能一直装糊涂。
卫尘对仇翊然他们使的法术教他们沉睡不起,不过不晓得卫尘存在的他二人只得怀疑是妖孽作祟。
一番商讨下最后便是决定夜里去到朱满原屋里守着,以符咒用以护体抵抗防止再次被催眠。
夜来得倒也快,朱满原是因有他们三师兄弟守着而安心地睡死了过去,安静的屋里头只有朱满原的呼噜声一声声地作响。
因是前夜睡得死沉的缘故,这次仇翊然与樊物秋都严阵以待,戒备得很。
无声地围坐在桌前许久,正当白清迩觉着困倦不堪之际……
仇翊然难得正经道:「有声音!」
细听之下那是极轻的脚步声。
白清迩不由得摒了一口气,今日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担心白灵鹫。
门扉如昨夜一般被叩响,他们师兄弟相互对看一眼,仇翊然点头示意他二人当心,而他一人起身朝门走去。
半戒备着开了门,门外头站着的是「阿硝」。
也不晓得是卫尘用的障眼法还是白灵鹫自己就会变身,此刻的「阿硝」与昨日的「阿硝」实在是相似得很,真要说哪里不同大概便是眼睛。
昨夜那「阿硝」的眼神楚楚可怜间带着些许媚意,瞧着似是能够人心魄似的。不过这个「阿硝」确实不同。白灵鹫给白清迩感觉是个较为耿直、循规蹈矩的x_i,ng格,此刻这位「阿硝」的眼睛瞧着便是如此。
白灵鹫一见到仇翊然他们便假装震惊,可不止怎的,仇翊然也似乎稍稍愣怔了下。
「……你们不是村长!你们是何人!」
白灵鹫怕是因x_i,ng格使然所以从知晓事情经过的白清迩看来多少觉得他的表现有些不自然。
仇翊然一直愣怔着紧盯着白灵鹫看个不停,他许一阵子未答话,白清迩也实在看不下去白灵鹫这拙劣的演技,便难得威风地喝道:「妖孽,你前来作祟还敢如此嚣张,看我们三个师兄弟如何收拾了你!」
说罢,白清迩便抽出虚泉朝着白灵鹫刺去。
他没什么本事,如此蹩脚的攻击想来白灵鹫应该躲闪得过。就算躲不过,他是知情人,手里放些水总归是可以的,总比教仇翊然他们夺得先机的好。
白清迩与卫尘幻化作的白灵鹫一人一鸟袭去,果不出白清迩所料,白灵鹫确实躲了过去。不过躲得不明显,还是特意教他的上臂轻擦过剑刃、装作被白清迩划伤。
趁着樊物秋他们没打上来,白清迩以唇形朝着白灵鹫传话,示意他到时候去到他们三师兄弟设下的阵型之中假装被他们消灭。
说来这个时候就有教白灵鹫假装阿硝的好处了。他是灵兽,只要在那紧要关头卫尘将白灵鹫收回,白灵鹫便可毫发无损,而樊物秋他们也能误以为阿硝被除去,可说是两全其美了。
「!仇师兄?怎么了?」
樊物秋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无事,只是觉得……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我们去帮清迩罢!」
只听得仇翊然沉沉应了声,不一刻樊物秋便与仇翊然一道冲来。
因白灵鹫刻意放水,因而白清迩方能勉强与之为敌,此刻三人一起上,白灵鹫便假装不敌被他们三人逼退,一直到院子口。
白灵鹫一脚才至院口,忽地便有数道符咒破土而出,一燃而尽化作数道蓝光围成一个牢笼将白灵鹫困于其中。
白清迩是因为顾虑而未能够及时结印,可不知为何,白清迩瞧着仇翊然似乎也有些迟疑。还是樊物秋喝了声「结印」,他们两个迟疑着的人才仿若回神般忙不迭地双手相合比划着做起了结印。
蓝色牢笼所发出的光愈发强烈,照得这幽暗小院子宛若白昼,教他们看不清阵内事物。里面传出来了女子痛苦的声音,直教白清迩心中一阵冷汗。他正想要住手,还是被卫尘以鸟喙轻叼了下耳垂,这才忍着继续结印。
强光渐消,待牢笼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