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嘛?叶雨岑就在外面。”
文宣勾着嘴角,一动不动的靠在墙上,任金俊熙把高大强健的身躯死死的压向自己,梗着脖子正视他,就算俊熙那张愤怒到近乎扭曲的脸马上就要和自己的撞上,也没有把头歪上一点。
“叶文宣,说实话,邹凯这次的治疗如果不顺利,活不过这三天,他以前做的坏事、错事我一样也没有告诉叶雨岑。大叔这一失忆,很多痛苦的过去我都帮他忽略掉,瞒着他,难道你就一定要一项一项的列出来,让他知道邹凯有多坏,绝了邹凯的生路,再让叶雨岑痛苦!?”
“那我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你一起演戏,说叶雨岑和邹凯曾经是多好的朋友、多亲密的恋人?这和让叶雨岑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文宣咬牙切齿,一把将人推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开门将出。
“文宣!”金俊熙从后头一把将人抱住,紧紧压制着让他不能动弹:“这不全都是谎言,如果你看到出事前邹凯和叶雨岑的生活,就会相信他们之间的确存在一点点爱。人的感情原本就是很微妙的,它可以受创,也能够弥补,你如果用真心实意来和叶雨岑交换感情,他怎么无不知无觉?除非这个人是铁石心肠,可叶雨岑恰恰是我见到过心肠最软、也最容易被打动的那一类,我相信就算让他恢复了记忆,就算我们现在不去欺骗,他也一定会尽力去帮助邹凯。”
“你说了那么长的一段,就是要告诉我,叶雨岑爱邹凯,所以救他是叶雨岑的意愿,我不该阻止?”
文宣紧贴在墙上挣了挣,语气显得有些缓和下来,俊熙被他冷静的语调所骗,手上也稍稍放松了力道。
“金俊熙——”
文宣缓缓转过身,俊熙放开手,也想和他好好谈谈,谁知叶文宣二话不说,猛然间抬起拳头,一拳就往俊熙的脸上揍去,绝对十足的力道,生生使人摔到了三米之外。
“我去你的叶雨岑和邹凯之间有爱情,邹凯那样的人渣也配得到爱,他配得到叶雨岑的爱?fu~ck!”
俊熙死死的看着文宣,随手用衣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咬牙哼笑道:“事实是出事的时候叶雨岑甚至不扔下中枪的邹凯,宁愿和他一起掉山崖。”
“同生共死!不过是叶雨岑的同情心作祟。”
砰砰砰的敲门声焦急的响起来,想必是叶雨岑在外头听到了里面的响动,怕他们俩躲在卧室里打起来,实际上他们也真的打起来了。
文宣把卧室门打开的时候,叶雨岑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狼藉,和躺在地上装可怜的金俊熙。
那家伙巴不得嘴上的血多流些,好博取叶雨岑的同情,可以靠在大叔的怀里蹭蹭,让他抱抱,还能让男人亲自为自己上药。
看叶雨岑的样子就知道他失忆这段时间,对金俊熙的这副死样子早就司空见惯了,所以让金俊熙蹭来蹭去也没一点反感或是要推拒的表现。
当着叶雨岑的面,文宣不好再随意使用暴力,否则他真想把金俊煕那不要脸的家伙一拳打飞。
“文宣,你下手太重,看,嘴角都裂了。”大叔一边帮金俊煕擦拭淤血,一边埋怨着,“都说打人不打脸,你把俊煕揍成猪头,让他一会怎么见人,记得下次别再打脸了。”
听叶雨岑这没头没脑的教训,俊煕的脸色黑成一片一片的,就连刚才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文宣都不觉淡笑起来。
“好啊!下次我一定不打脸,我选他下面一点的地方打。”
文宣说着还暧昧的冲金俊煕横躺在沙发上的身子一瞟,目光直线想下转移,吓得俊煕本能反应般的伸手去捂。
“啊?”
叶雨岑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文宣在耍流氓!
看着手底下俊煕那吃瘪的样子,大叔不由得扣捂嘴笑起来,哼哼着说道:“不好,太绝了,容易遭雷劈。”
“也是。”
文宣站在一旁戏谑应和道。
俊煕闹了个大红脸,双眼一闭,恶狠狠道:“你们父子俩太恶劣了,等着……”
笑也笑够了,文宣突然脸色一正,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这些天让叶雨岑去看望邹凯也行,不过我全程都要跟着。”
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叶雨岑见邹凯,代价就是得对叶文宣完全暴露治疗地点的所在,以及邹凯的全部状况。
这样的条件让俊煕犹豫了,其实从叶文宣的突然出现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消失的大半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这个人现在究竟是敌是友俊煕也都还没有弄清,让一个这么可疑的人去接近邹凯,轻而易举的碰触到邹氏的要害,风险实在太大。
“怎么,下不定决心,或是,信不过我?”
文宣定定的看着金俊煕:“不觉的现在迟疑这些有晚了吗?如果你怕我用邹凯没死的消息威胁你,不管带不带我去见他,这个事情有没有由我亲自坐实,我要透露一样透露出去,你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好了,别这么针锋相对。俊煕,文宣不放心我就让他跟着我好了,我保证他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好不好。哎呀,那我发誓,如果他把邹凯没死的事情说出去了,我这辈子都不理他,行了吧?”
叶文宣说得没错,金俊煕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他连犹豫都是没有立场的,况且现在又有了叶雨岑的保证,他几乎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点头答应了叶文宣的要求。
大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