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化形,微微笑了一下,却未再多言,只是靠着树干似是睡着了。”
“待他再睁眼要离开时,他手念佛珠对我说‘若有一日,我要去了,你度我可好?’”
“我以为他是在说笑,我不过是一个妖物,又怎可度人。可他笑笑就离开了。”
“那日看他离开的背影,也说不上缘由,就是忽然觉得有些慌乱。”
“可那日之后,他依旧度妖度鬼,甚于一些远处的妖鬼之物也会跋涉而来,只想求他度他们入一个轮回。”
“说起来,若不是他食素剃度,我倒觉他更应做一个风雅游士。春日间他捻花轻嗅,夏日白衣廊前,秋日做香三两支,冬日炭火煮雪饮茶。”
“我给过他我枝叶间开的花,看过夏日晚风间他轻言浅笑,闻过他的沉香也喝过他的茶。我想,我定是与他最亲近的妖,可却又觉我永远只能是只妖。”
“我知人命数终短,可想着至少还有个四五十年的光y-in,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