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头的队员们看向靳阳的眼神可不对了,每个路过他的人都要歪着嘴坏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小靳,行啊!昨天你回来的最晚,帐子的灯灭的最早啊!”
女同志不在,人们的玩笑有些直白,靳阳听了严肃的瞪了他们一眼,队员们也就知趣的不再提了。
大家都是文化人,不可以这么俗嘛。
研究队的人没一会儿也起来了,两个车队并在了一处。
研究队要回研究院,勘探队要回村里休整,打打报告,采买物资,这个矿告一段落,队员们又要被分散到各地了。
把帐子都拔起来,哈拉片收起,毡子卷巴卷巴塞到了后座上,靳阳跟萨楚拉正收拾东西呢,刘队长背着手从后头走了过来。
走到两人跟前,语重心长的说:“等这事忙完,给你俩放个假,回去把证扯了。”
现在这天天的住一起算咋回事儿啊。
萨楚拉正要和队长反驳,研究队的队长坐在车里扯着脖子喊:“快点呀!时间就是生命!”
靳阳小跑着把东西塞上了后座,等萨楚拉坐好,汽车就跑在了两个车队最前头。
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埋源的地方。
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草皮,唯独那一块的黄土被翻了起来。
靳阳从车上拿了锹,扛着就走了过去。
几锹就把东西挖了出来,黑乎乎的铅盒子上都是土,拍开后一掂:“咋这么轻?”
心里猛的就慌了,说话间就要往开打盒子,研究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靳阳的动作,吓得脸色青黑,一起头尾不顾的跑过来,死死按住靳阳的手:“你干啥??”
靳阳抬起头,满脸的慌乱。
“这比昨天轻了不少?”
研究队队长此时也走了过来,接过盒子一掂,三魂吓的没了七魄。
“真不对!”
说完,他就把盒子打开了。
里头空无一物。
跟不敢相信一样,靳阳的手在里头搅了搅,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到。
“我昨天明明埋好了啊!”
靳阳嘴唇微动,小声说。
刘队长瘫坐在地上,金丝眼镜也歪歪斜斜的耷拉着,一拍大腿:“可要了我的命了!”
谁他娘的真是活腻歪了,这个东西也拿?
源丢了是重大事故,他们两个队一个都跑不了,全部等着坐大牢吧!
“现在怎么办?“
萨楚拉没有去扶靳阳,而是在这附近打转,问道。
两个队的人本来都高高兴兴的,突然被这个事情一搞,脑子里乱做了一团,哪里还有主意。
萨楚拉盯着不远处草滩里的几坨马粪:”肯定是村里人干的。“
一晚上能骑马打来回,除了那个村子也没有别的地方了。加上昨天他们来送了羊,还用问吗?
肯定是村里人。
萨楚拉定定的说:“我们现在去找,趁还没酿成大祸,得赶紧把源找回来。”
刘队长追上来看了看马粪,道:”那些都是老实人啊!“
这次换研究队的队长脱了鞋,朝着老刘抽了一鞋底子:“老实个屁!”
说完胳膊一抬,大声喝道:“大家都换上防护服!”
众人现在哪还有别的想法,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在出门的时候就给勘探队带了防护服,除了萨楚拉穿着有些大之外,其余人都还挺合体。
站在远处一瞧,颇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萨楚拉站在靳阳旁边,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研究队队员站在最前面,每人肩头扛着一把黑色的金属制的枪。
一行人看不清面容,坐在车上开赴远处的村庄,一路上汽车都用最快的速度飞驰,生怕晚一秒就出了大事。
车队一个接一个的驶过草原,到村口的时候,扛着枪的队员一下车,就吓坏了在村口扯皮唠嗑的村民们。
腿脚快的年轻人跑去找了村支书,壮年的汉子拦住他们:“你们干啥的?”
研究队的队长站在最前面,村里人没见过,但他肩头扛着的黑压压的枪却足够唬人。
研究队队长往前走了一步,枪口往这位村民胸口一戳,说:“让开,村里有人偷了我们的东西。”
呼盟当地的村民,决计不是什么胆小的人,虽说被这枪和阵仗吓了一跳,但愣是没有一个人让开路。
刘队长见状扯掉面具走上前,拉开研究队扛枪的队员,让村民们更为熟悉的勘探队员上前来。
“老乡,昨天夜里有人拿了我们埋在草滩里的东西,你让我们进村里找找。”
村里人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偏偏气氛却越发紧张了。
拦路的村民大力朝着刘队长的胸口一推:“平时我们没少关照你吧?村里电线被人铰了,我们还把你接到了村委会住着,哪亏待你了?你就领着人这么上村里来?”
刘队长被推了个踉跄,靳阳扶了一下有些迟,队长的金丝眼镜掉在了地上,镜片碎了几道裂痕。
“不是,老乡,真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刘队长也顾不上捡眼镜,推开靳阳继续和村民说:“而且东西不是我们的,是研究院的!”
“管你他娘的谁的!昨天老子连你们的肉都没吃一口!谁拿你东西了?哪丢的上哪找去!把你的地质队拆了信不信!”
从后头突然窜出来一个昨天给他们送羊的老乡,冲着刘队长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吐沫星子飞溅,哪还有半分昨天的和善样子。
听他这么一扇呼,还真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