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从周氏的怀里立起,忐忑地道:“女儿好像已经遇到了。”
周氏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女儿的话:“什么?”
“我……”尤妙咬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这世一定一定不会比上一世差,“女儿有了喜欢的人,他像是爹爹救了娘一样救了我,我很喜欢他。”
听这意思,尤妙说的一定不可能是尤锦,周氏整个人都愣住了。
“当然他救我不是像爹爹救娘那种救,但对女儿来说也是不能不铭记的大恩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关女儿的大事,周氏脸上的温柔一扫而空,神色严肃地看着女儿。
“娘还记得尤画的未婚夫廖云虎以前来我们家求过亲吗?”
“他?难不成……”周氏一惊,差点没被想到的可能吓晕过去。
尤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女儿跟他没有关系,是他之前求亲不成,跟尤画定亲了之后,一直纠缠我,然后尤画不制止,还帮着他威胁我。我怕爹娘你们担心就一直没说,后面廖云虎有恃无恐起了歹心,幸好席慕出现救了我。”
“席慕就是前段时间出现的席公子。”怕周氏不知道席慕本名,尤妙还特意解释道。
周氏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又提到了嗓子口。
廖云虎不行,但那个席慕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不是一直讨厌那个席公子,以前你还跟我说他恶心,讨厌他一直纠缠。”周氏抚着心口,觉得自己女儿是被鬼迷了心窍,“他可是有妻室的!”
“他没有,他以前娶过妻,但是妻子病逝了。”
“就是没有妻,他有妾的事难道是假的,他这样的人他就是娶你做妻,我跟你爹都不会同意,更何况他还看不上咱们家。”
周氏头一次对尤妙那么激动,说着就站了起来,皱着眉重重的叹气:“他救了你,咱们全家都会感激他,再贵重的谢礼我跟你爹都会想办法送到席家,但是喜欢他这事你就别想了。”
对待当人妾侍的事,周氏身为官家庶女再清楚不过了,虽然说明律规定正室不能把上了户的良妾当做下人对待,但是低人一等就是低人一等,就如她的姨娘,小时候没伴着她多久就郁郁寡欢去了。
若不是她家被抄,她遇到了尤富,很有可能也是过着那样永远看不到光的日子,明知道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她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走上去。
尤妙被自个娘的反应吓到了,她选择先来跟她说,就是觉得她性子温和,一定比她爹好接受这事,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喜欢他……”尤妙不放弃地弱声道。
闻言,周氏表情心疼无奈,尤妙一向都是个省心的孩子,怎么就在这事上犯了轴。
“娘是为你好,你从来没怎么见过坏人,被那廖云虎吓到了,格外感激席慕,你想报答他,所以误会了,你不是喜欢他,你只是感激他!”
最后一句周氏斩钉截铁,坚定地不容反驳。
尤妙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线,都怪席慕,要是他今日不突然出现,他们也不会被李大虎看到,她也不在这儿绞尽脑汁的说瞎话,骗自己的母亲。
“可是女儿……”
见尤妙急的都要哭出来,周氏心里是有些相信她喜欢上了席慕。不管席慕的人品如何,气质相貌都是越县见不到的,尤妙一个没见过多少人的小姑娘会动心也正常。
只是如果她是对了席慕动了心,那对尤锦就是彻底的兄妹之情,这到底是什么一笔糊涂账。
周氏抚了抚头,有气无力地摆手:“若是不想气娘,这件事就别在说了,娘怎么都不可能让你去做妾。当初你被廖云虎纠缠就该早些告诉我与你爹,要不是你瞒着不说,唉!”
越想周氏越气的慌,那廖云虎看起来还像是个人样,没想到竟然是个畜生东西,跟尤画订了亲竟然还想着对她女儿做坏事,现在竟然害的她女儿想去做别人的妾。
见周氏脸色苍白,尤妙不敢再说,连忙扶着她去床上休息。
她万万没想到坦白以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上一世去做席慕的妾做的太容易了,她就料高了亲人的接受程度。
尤妙看周氏的脸色,心中想着只能再去找李大虎好好谈谈,把这件事瞒下来,她娘那么好脾气的人都那么生气,她爹知道了还了得。
见女儿担忧的模样,周氏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娘虽然生气,但没到会气出毛病的地步,但若是你再提这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妙儿你是好姑娘,是娘的宝贝儿,娘不是不想让你如愿,但那样的人家咱们家招惹不起,你现在就是一时脑热会好的。”
尤妙默默点了点头,陪了周氏一会,便怏怏的去做饭。
到了晚间,尤富发现了女儿精神不好,还以为她操心尤锦要去江南考试的事,还宽慰了几句。
“先生也是觉得与其在越县苦读,还不如早点过去早点熟悉考场,免得到时候突然去了对环境不熟悉水土不服影响考试。妙儿是不是还在气你哥哥走时,你没在家没有送他。”
尤妙摇了摇头,想到等会爹就要从娘的口中知道她跟席慕的事情,心里就紧张的什么都不想说。
但尤富还禁不住的想打趣女儿:“越县离江南就一天的路程,要是妙儿你担心,咱们等到考试的时候,一起去考场附近的客栈候着,等你哥哥出考场也使得。”
女儿精神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