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等你病好了再说。”林星落不想让隋祐在病中还操心,搅了搅碗里腥苦的汤药,又喂过去一勺。
隋祐皱着鼻子一口口喝了药,招手让林星落上床:“别忙乎了,陪我再睡会儿。”他这会儿体温烧上来,浑身的筋骨酸酸软软,有些靠不住了。林星落想扶他躺下他又不肯,手掌虚护在下腹轻轻打了个颤:“不躺下,你过来就好。”
林星落了然,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温暖手掌触到他的小腹,果然已经微鼓。隋祐咬牙咽下一声低吟,不自觉的夹紧膝盖绷直身子,倒没阻止他的动作。隋祐的膀胱萎缩得很厉害,能感觉到尿意时便片刻都憋不住。
林星落压着隋祐的小腹慢慢施加力道。隋祐努力放松着身体却没什么作用,尿道仍是紧缩着,他徒然的挺了挺腰,被憋胀的感觉逼出一身薄汗:“落落,插管吧。”
“不行,发炎了,不能用导尿管。”林星落翻身跪在隋祐身体上方,一口咬在男人的喉管上,隋祐的身子一个激灵,随即在林星落的揉按中排出一小股尿液。
隋祐感觉到林星落正含着自己的喉结,他仰着头失神的喘着气,微微酥麻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随着林星落的揉按缓缓排空了积液,累得手脚发软,歪着身子瘫倒在靠枕上。
林星落打了热水给隋祐擦洗,他臀部干瘪,即使日日用着活肤的药膏还是难免有些微皱。趁着他失神,林星落低头在他臀上飞快的亲了一口,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他换上干净的尿不湿。
隋祐缓过心慌,林星落已经乖乖的缩进他怀里,正仰头看着他。他撩开林星落的睡衣将一只湿冷的手掌探进去,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安静的抱着他。
林星落搂着隋祐的脖子,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叔叔,我们要过一辈子的,对吧?”
“对。”隋祐毫无迟疑。他会内疚,会自卑,会觉得自己的小孩儿受了委屈,但他从没想过离开林星落。
“那就好。”林星落呼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一桩重要的心事,“叔叔休息吧,我陪你。”隋祐花了二十年时间都没放下的心结,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让他在将来的某一天释怀。但是只要他们在一起,释怀也好,不释怀也好,那些都不重要。
他们用叔侄的身份过了二十年,成为恋人,只会过得更好。这是属于林星落的自信。
林长空的死像是一朵雨云悄然散开,天空蔚蓝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杨雅倩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休了一周假期之后,再来隋公馆的时候成了林星落的代理管家。
隋祐大病初愈,脸色仍旧不好,没有坐轮椅而是靠在沙发上翻阅文件,林星落坐在沙发另一头,抱着电脑敲敲打打。纸页翻动的声音和键盘敲击的声音融汇在一起,显得温馨又默契。
杨雅倩安静的站在一旁待命,真走到这一步她才知道待遇差别。在没有得到林星落特殊要求的情况下,她现在有权利安排林星落一日三餐,饮料零食,帮林星落收取邮件归类。林星落日常起居一应事务都由她负责,她要偷懒,可以完全照搬他以前的习惯;她要进取,也可以让他的生活彻底改头换面。她找到了这份工作真正的乐趣。
在杨雅倩适应新工作的同时,隋祐和林星落也在适应着新的生活。
他们用叔侄的身份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现在成了恋人,看上顺理成章,其实心理上还是有着细微的变化。林星落用一种让隋祐无法抗拒的温柔侵入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隋祐对林星落的侵入就更加直接和明确。他们各有棱角,合在一起时却拼出圆满的形状。
隋祐病好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拜祭林浦和。
车子停在公墓外面,他不允许任何人帮忙,自己摇着轮椅慢慢爬上缓坡,林星落抱着一捧白菊走在他后面,心里面是说不明的惆怅。他已经忘记林浦和的样子了,只是在隋祐的回忆和叙说中勉强拼凑出一个儒雅温和的老人的模样。
隋祐把沾着露水的菊花放在林浦和墓前,久久沉默。他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谢还是道歉?似乎都不应该。他只能在心里对林浦和许诺,他会保证林星落永远的幸福和快乐。
林星落席地而坐,把头靠在隋祐膝上,心里有些淡淡的抗拒。除了隋祐,他不想和世界上任何人再产生牵绊和联系。他已不记得自己幼年时被人推来推去的场景,但是那些事终究发生过。
隋祐揉揉他的头发,没有多做停留,带着他回家了。
林星落一整天都很黏着隋祐,隋祐见他情绪低落,也不说什么,任由他当自己的小尾巴。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隋祐对林星落的溺爱从两人的关系转变后不减反增,更多了一层疼惜。眼看小爱人不高兴了,他自然要做点儿能让他高兴的事。
“落落,过来。”隋祐从抽屉里拿着一纸文件递给林星落,“看看这是什么。”
林星落接过来翻了两页,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感动,他的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清澈的瞳孔中一扫阴霾,迸出难以描绘的光亮。
隋祐很满意的笑了:“家长都见过了,既然没人要反对,也该结婚了吧?跟我做严城第一对合法的同性伴侣,愿意吗?”
林星落捏着薄薄的几页纸,单膝落地,半跪在隋祐的轮椅前面,喉间哽得说不出话。
隋祐以为他会哭,林星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