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茅九和陆六而言,的确好对付。于普通人而言,这却是噩梦。木像手脚都很长,也很灵活,基本上被它钳制住就无法动弹,会被直接将身体撕开成两半。
房间里很多东西都被撕开了,就连海鬼有好几次都被撕成两半。但那东西可以自我愈合,像条虫子似的不会死。
茅九和陆六,一个身形灵活,一个步伐轻快,且都有过不少次战斗。因而对付这些有经验,而且力气也大。基本上来说,他们比木像还要凶残。
一脚能直接把木像踢出裂缝,像之前接连被两人踢中的木像,身体上横亘着一道硕大的裂缝。
但他们都是人体肉身,打久了也会累。而木像是不知疲倦的,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缠住手脚。一旦被缠住,被撕开的可能性比较大。
茅九一个跃身和陆六背对背,说道:“我去前面那两尊木像说说,你替我挡会儿。”
陆六:“行。”
茅九便跳到神龛上,屈膝蹲在那两尊木像面前,静静的看着。陆六则一脚一只木像踢飞出去,保护茅九。
茅九咬破食指,点在两尊木像的天灵盖上。掐了个法决,问:“你们想如何?”
两尊木像望着茅九,目光迟疑的扫了眼被踢飞出去的木像中的两个,又看了看前面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四具尸体,颇为悲愤。
它们将视线投在角落里的黄品仪身上,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它们。只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玻璃瓶,怕被打碎,然后又只期待着木像能杀死茅九和陆六。根本不在乎木像被踢飞出去会给它们的灵造成多大的损伤。
曾经的疼惜宠爱和骄傲,如今全都变成了日日夜夜黑暗中的折磨,变成了迫不得已的手染鲜血,变成了沉重的愧疚负担,变成了无法克制连血缘都没办法再抵挡的仇恨。
两尊木像同时朝茅九开口,声音僵硬冰冷:“求大师相助。”
茅九:“好。”
木像又齐齐开口:“求大师不要打碎另外两个玻璃瓶。求大师让他们入土为安,早日投胎,所有罪孽我们一并承担。”
子不教,父母之过。但愿不要牵扯无辜之人,所有罪孽他们一并承担。并非为了那畜生不如的血脉,只为了没有血缘关系却视他们如父母的两个孩子。
茅九深深的看他们:“好。”
转身,利落干净。在浸泡着两具较为苍老的两尊玻璃瓶瓶身上贴了威力较小的爆破符,向后跳跃几步,竖起食指和中指,并拢于唇边。冰冷一字,铿锵有力:“破!”
霎时,玻璃粉碎,水花四溅,尸体随着流出来的福尔马林软倒在地上,又飞速的化成灰烬,洒落在地上。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木像都停止了攻击。
黄品仪不敢置信的瞪着被打碎的玻璃瓶,陡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啊啊——你们毁了我的心血!!你们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们,将你们剥皮,泡在玻璃瓶中,制成木像,永世不得超生!!!”
茅九失笑:“是吗?那你现在看看,不得超生的会是谁?”
黄品仪僵住身体,猛然发现原本所有听她命令对付茅九和陆六的木像齐刷刷转了个圈,面对她,盯着她。眼神从冰冷转变成深入骨血的仇恨,恨不得啖其血肉的仇恨。
黄品仪恐惧的吞咽口水,“你们……你们敢不听话?”她低头看着被打碎的玻璃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神龛上的两尊木像祈求:“爸爸,妈妈,我是小仪啊。你们不爱我了吗?快救我,快救我呀。爸爸,妈妈……”
陆六陡然愤怒至极,快速的蹿到她身边,一脚将她踹飞出去。那一脚正中她的脸颊,将她的下颔骨都打碎了,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六是真的愤怒,愤怒得浑身发抖:“不孝!不仁!恶毒!畜生!”
黄品仪恐惧的挪动着身体,想要逃跑,但木像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不孝!不孝!不孝!”
“不孝!不孝!不孝!”
“不孝!不孝!不孝!”
黄品仪发出惨叫,木像将她围住,疯狂的撕开她身上的肉、皮、头发,抠出她的眼睛、拔出她的舌头、切断她的鼻子和耳朵,撕碎她的手脚。
木像在对她施以极刑之时,嘴里还念着‘不孝’二字。一字一字,汇聚成一股股泉流般的声音,凝聚着庞大的怨恨和憎恶。
黄品仪死得很惨,比最惨的黄忠死得还要惨。比凌迟处死还要惨,她的灵魂支离破碎,出来的时候想要逃走还被木像中的灵牢牢抓住。
木像们说,他们所犯之罪责必然要下饿鬼道,但他们要拉着黄品仪,即使她入饿鬼道也要继续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死了也必然受尽痛苦,如此方能平息他们的的怨气和憎恨,才能偿还黄品仪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黄品仪的父母,即在神龛之上被供奉着的两尊木像中的灵已经魂飞魄散了。所有的木像中的灵脱身而出,木像成了没有生命的东西。其中两尊木像还没走,跪拜在神龛前的两尊木像前,如同跪拜自己的父母。
他们说他们是黄品仪的好友,青梅竹马。那个男人后来还成了黄品仪的男朋友,女孩则是黄品仪的闺蜜。
他们曾经说即使其中一对已经是情侣,仍旧会是一生的好友。
他们其实都是孤儿,但黄品仪的父母对他们很好,视如己出。因此他们非常感激黄品仪的父母,早已将他们当成父母看待。
他们都大学毕业了,找到好工作,不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