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
司机道:“后来也加建了一些楼,毕竟这里有六百名犯人。”
步欢点头,随口道:“这里的犯人条件怎样?”
那个工作人员道:“监狱啊,条件再好能好到哪里去?”车开进分狱大门,这个分狱的大门是铁门,铁门后没有广场,不远处便是一栋楼,楼的造型不一般,它是建在一个拱形通道上的。“这楼是办公楼,通道后面是监区。”
步欢有些心不在焉,“有武警守着?”
“当然。”
大家都下了车,穿过通道,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栋楼,那个工作人员带步欢去了会客厅,把他的表格递给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他来探监,现在能安排吗?”
“好,请稍等。”那人走开了。
和步欢一起过的工作人员道:“那我先去办事了。办完事我会过来找你,你可以再乘我们的车回去。”
步欢道:“好的,谢谢。”
步欢已经做好了要等到下午的准备,但一刻钟后,他要见的人便被带出来了。他以为就是在这个大厅里,但并不是,有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也并不能和他要见的人坐在一起,他们中间隔着铁栏杆。
那人畏缩地坐在栏杆后面,灰白的短发,粗糙的双手紧握着放在台子上。
步欢看着那人的手,目光变幻,好几分钟后他才道:“你不是想见我?现在我来了,你不打算抬头看看?”
那人颤抖着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有泪,他的嘴唇抖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步欢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慢慢想,我有时间。”他停了一下,“一个月允许见一个小时,不是吗?”
97、囚徒2
程锦在接到步欢电话时是下午一点,“到宝州了?”
“凌晨就到了,我已经见到了他,但那人不是他。”步欢的声音很紧张。
程锦皱眉,“怎么回事?”
步欢道:“那人不是他。他右手背上有道疤,那个人也有,但和我记忆中的不同……”
程锦道:“长相呢?也不同?”
“有些像。”步欢道,“但是,也不同,对,那不是他。”
程锦道:“你确定?毕竟你们有十多年没见了……”
步欢道:“不,我确定,那不是他,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还是找不到那个小周。”小周是元城监狱的一名狱警,他从一年前开始和步欢保持联系。
程锦想了想,“这样吧,我们明天晚上来宝州,我需要一天时间做些准备。”
“不用……”步欢的直觉是拒绝,程锦没有立刻回应他,片刻后,他说,“我和他握手时取到了他的dna,我一会去找人作对比,如果和我的不匹配,我再联系你们。”他和那人握手时抓伤了那人。
程锦道:“好,等你的结果。自己小心。”
窝在沙发上的杨思觅坐起来看向若有所思的程锦,“怎么了?”
程锦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指梳理着他有些乱的头发,“步欢已经去过了元城监狱,但他说监狱让他见的人不是他父亲。”
“哦?”
程锦道:“长得不够像,而且手上的疤痕也不对。还有一直和步欢联系的那个周狱警突然不见了。步欢拿到了那人的dna,等检验结果出来后,他会再联系我。”
杨思觅垂下了睫毛,打个了呵欠,“他该在结果出来后再联系你。”
程锦道:“我想他是有些慌了。”他开始想着,如果步欢见到的那个人真不是他父亲,那怎么办?直接带一队人去调查那个监狱?还是在不惊动监狱的情况下先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步欢父亲的事并不涉及敏感事件才对。
程锦取出步欢的资料,翻看起来……
步欢的父亲叫步泽成,农村人,他妻子叫宋秋兰,两人生了三个孩子。步泽成除了种地,还会些手艺,所以家里过得还行,当然这是指他妻子还没离开他之前。步泽成30岁时,他妻子宋秋兰和她工作的工厂老板好上了,步泽成不肯离婚,两人天天吵架打架,几个月后,宋秋兰和那老板一起私奔了。
那之后的生活对步欢来说不堪回首,他妈妈跟人走时,他8岁,他姐姐宋佳10岁,他妹妹宋盼5岁。步泽成在妻子离开后,天天喝酒,喝醉了时会打骂他的三个孩子,清醒了后便又躲开他们继续去喝酒。
步欢10岁时,步泽成带了几个人来家里,他们是来看宋盼的,想把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带走。宋佳立刻跑去叫来了邻居们,他们一起阻止了步泽成。等那些人和邻居都离开后,步泽成开始打骂他几个孩子,这次打得比以往都凶,宋佳抱住她父亲,让弟妹们逃跑。步欢让步盼躲起来,然后他又跑回去了……
那一天的晚些时候,步欢和步佳被送去了医院,步佳死于脾脏破裂,步欢左手骨折,肋骨崩裂,最糟糕的事是步盼失踪了,并且后来也一直没有被找到。
3个多月后,步泽成因故意伤害和买卖人口而被判刑18年。
后来,警方联系上了步欢的母亲宋秋兰。步欢开始和宋秋兰一起生活,不过他读书时一直在住校,回他母亲家的次数很少,工作后回去的次数更少。
步欢从没有去看过他父亲。一年前,一位姓周的狱警开始每周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父亲的情况,他拒接过,但那个狱警仍然打给他,最后他妥协了,他会接电话,但他从不肯答应去看步泽成。
三个多月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