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也发现了一点不对,他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看看杨思觅又看看程锦,“医生?……”
杨思觅低声道:“我来。”他拆开手套戴上。程锦松了口气,是啊,有杨思觅在么。病人脸色惨白,惊恐得快晕倒了。杨思觅扯了下嘴角,“左都明,就打针而言,我的技术还不错。”
挂好吊瓶,扎针,杨思觅接过程锦递给他的胶布,把针头固定住。
快晕倒的病人就是那个见识了杨思觅数次暴力行为的左都明,看到针扎成功了,他才缓过来,低声道:“谢谢。”
杨思觅看向程锦,“该你谢我才对。”
“是,我感激不尽。”程锦笑道,“好了,那我们走吧。”
左都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一起离开。
新办公室里,小安道:“原来监狱是这个样子啊。”
游铎道:“你以前没看过照片?”
“照片怎么能算呢?亲眼看到才算啊。”小安趴在窗前向外观察着。
游铎道:“那也没什么好看吧,和一般的宿舍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到处都是金属栏杆。”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
“好了,你们俩过来帮忙,没看大家都忙着吗?”正和其他医生护士一起整理药品与设备的叶莱对他们喊道。
“没事。”旁边一个医生笑道,“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来帮人检查身体的。”他们都是附近安全部分局行动组的人,被程锦申请过来帮忙的。
“不,是真检查,接下来几天,大家都要辛苦了。”程锦和杨思觅来了。
小安把她带回来的食物拿出来,“杨老师,我去帮你热!”
其他人坐下来说话。程锦道:“思觅,监狱这边的情况怎样?”
杨思觅道:“除了更悠闲外,和其他监狱一样。分帮结派,走私烟酒,走私毒品。”
有人道:“能在监狱里走私毒品可不一般。”
杨思觅道:“不是海洛因和冰毒,是软性毒品。”
“那也没好到哪里去。”程锦皱眉,“这种事是不是一般会有狱警参与?”
“别管这个,你只是来找人。”杨思觅道,“那个冒充步泽成的人20年前就在这里,一个自称记忆很好的老头说的,如果他记忆力真的没问题,那么那人确实不是步泽成本人,是监狱方面因为某种原因帮他换了身份。这个监狱有秘密。”
程锦道:“等谢时那边的录像调查结果出来也许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我们再找找步泽成还在不在这里,找到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大家都道:“希望能顺利吧。”
韩彬问杨思觅,“我们刚来那会看见的那几个犯人是怎么回事?”
杨思觅道:“他们在楼梯上滑倒了。”
程锦道:“然后你送他们来医疗室?”
“对,你太慢。”
“……”程锦无奈认错,“是我不好。”说起犯人,他便想到刚才那人,“刚才那个来打吊针的人是什么人?”
“左都明。”杨思觅道,“一个有趣的人。”
是么?程锦微微挑眉,那得好好查查。
100、囚徒5
下午,程锦抽空见了那个两次从三楼不小心摔下来的犯人油头。
油头被搬到手术推车上推进了手术室,程锦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他的资料,听到声音后道:“谢谢,你们出去等我吧。”他用余光看到有个人没走,抬头一看,呃,“思觅?你怎么过来了?”杨思觅本来在办公室里和小安一起打游戏吃零食,所以程锦才有空自己溜出来。
杨思觅把脸上的口罩拉下来,走近程锦,站到他身侧,手随意地放在他肩膀上,“我过来看看你要偷偷做什么。”
程锦道:“只是工作……”
“你们不能这样!”病床上的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有一只脚和一只手都打着石膏,正努力挣扎着想从手术推车上下来,但是他没断的那只手被铐在了推车栏杆上,挣脱不开。
程锦道:“不能怎样?”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你叫王定新?因抢劫伤害入狱是吗?”
“你不能公报私仇,我根本没对他做什么!”推车上的油头慌乱地看着程锦和杨思觅,他第一次见杨思觅时努力维持的良好形象已经丝毫不见。犯人们无论在监狱中多威风,但工作人员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另一个阶层的人。他是色胆包天,但他昨晚能从自己房间出来,却也需要有狱警帮他开门才行。他以为自己是在狱警的默认下行事,却没想到并不是所有的狱警都站在同一战线上。上楼后他碰上另一个狱警时还没当一回事,结果刚靠近他的目的地,他便被那个狱警拖到栏杆边,然后被推了下去,掉下去之前他看到那个狱警的脸阴郁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程锦道:“就是说你其实想对他做些什么?”
“不不!这只是个误会!……”
程锦道:“谁放你出来的?”
“我不知道,门开着,我就出来了。”
程锦道:“那我换个问题,你花了多少钱,锁门的人才会忘了锁你的门?我猜你不会又不知道吧?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想接下来的牢狱生活都躺在监狱总院的病床上度过的话,你可以试试继续说‘不知道’这个答案。”
油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白太褂的人脸色也像昨晚那个狱警一样阴郁,他开始害怕自己会被解剖掉,“没多少……就一千块。”
“很便宜啊……”程锦仰头看向杨思觅,带点笑意,“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