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四年的脑子里闪过几个绝症的名字,魂都差点给吓飞了。再就是用手机一百度,贺四年就彻底绝望了。
人对自己的身体有质疑的时候,看什么癌症都像是在说自己。
自觉命不久矣的贺四年打算躲在房间里开始写遗书,背影颇有些风烛残年的气质,落寞而孤寂。
“我走了。”贺四年心神恍惚地一关门。
“欸……”严翊将手头作掩饰的报纸拍在了茶几上,旋即就追了出去:“你要去剧组吗?我送你。”
贺四年失魂落魄地一回头,淡然道:“不用了。”
严翊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心里有了几个不大好的猜测。他迅速穿好鞋,向贺四年追去,贺四年发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就开始逃。
最后贺四年还是被严翊拎了回来,严翊抓住他的手腕:“你跑什么?”
“那你追什么?”
“……”
“你要去哪?”严翊问。
贺四年的心情并不好,他冷声道:“你管不着。”
严翊没生气:“不说的话,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买零食了。”
“反正我以后也吃不了了。”贺四年坦然道。
严翊:???
“怎么了?你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贺四年凑到严翊耳边,将自己早上醒来的过程以及百度到的答案总结了一遍:“我已经给大家写好遗书了,还有我的小猪佩奇,如果没法和我一起烧掉,就送你吧。”
严翊一时啼笑皆非:“你是真傻还是假笨?别是个智障吧?”
“怎么?”
“你他妈昨晚吃了红心火龙果阿。”
☆、喜欢严翊[捉虫]
贺四年一愣,继而用手机搜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是。这个尴尬的误会令贺四年不知该尴尬还是欣慰,不过贺四年的这个纠结的想法只存在了一会儿。
不多时他就已经开始为侥幸捡回一命而欢呼雀跃了。
“你给我写了什么遗书?”严翊将自己和贺四年的鞋子塞进鞋柜。
贺四年的文化程度不高,文笔保持小学生程度已经二十多年了。方才憋了半天,就总结了一份遗书,还纠结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结尾。
他原本还打算就这可怜巴巴的一张纸,去复印个十几张,分给别人。
可严翊说的是“给他的。”
给他一个人的,不是和别人一样的。
贺四年诚实道:“我没给你写。”
他将塞在口袋里的遗书递给他:“给你看,看完我就放起来,等到我真的要死了,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遗书上书——我以前是西瓜,现在是贺四年,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然后……我走了,阿我还喜欢佩奇,喜欢零食,喜欢北极熊,喜欢kevin,喜欢演戏,喜欢可乐和汽水,喜欢妈妈,喜欢……
遗书就停在这里,严翊脱口而出:“那严翊呢,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严翊。
是喜欢吗?贺四年不清楚。
贺四年回答道:“喜欢吧。”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比喜欢小猪佩奇还要喜欢。”
严翊脸上的表情再绷不住了,笑容不再只标准地露出八颗白牙,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贺四年不明白比一只公仔重要,为什么就能把严翊嘚瑟成这副德行,不过还是陪着笑成花的严翊一起乐了一会儿。
又过了个把月,《临风听暮蝉》的拍摄已经进入尾声,贺四年虽然对演戏天赋异禀,但最后易念领便当这一场戏也算是剧中的一个小高潮,这导致贺四年的闲暇时间都在练这场戏。
随着易念一天天在朝中坐大,谢泽昊……愈发觉得自己被砍断了左右手,易念会将有碍他统治的大臣、所有前路的阻碍,全部荡清。
几年后,也的确是予了谢泽昊一个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但是谢泽昊如何能允许自己九五之尊,却只能依附于易念,自己只是坐在冠冕堂皇的龙椅之上,却没有实权。
易念予他的一切成了一个“无忧劫”。
于是他花了几年的时间,逃过易念的耳目,埋了一队杀手,时机成熟后召他进宫,然后易念就被围堵在了谢泽昊面前。
易念勾起嘴角,戏谑里带了些苦涩:“皇上以为,这把人就能杀了我吗?”
“你把盈若藏哪了?”谢泽昊一步一顿地走了下来,盈若是谢泽昊钟爱的女子,只是为了让谢泽昊摆脱易念,结果设计不成反被擒。
“杀了。”易念云淡风轻道。
谢泽昊拔出手中利剑,直指易念眉心,愠怒之色溢于言表:“把她还给我,我就不会杀你,我……”
易念字字铿锵:“那你杀了我吧。”
“易念!”他手中的剑软了软:“你放过我吧。”
易念手中并无利器,把这些杀手放倒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步步朝谢泽昊逼近,谢泽昊则举着剑一步又一步地后退。
“你觉得我觊觎你的江山,觊觎你的女人,觊觎你的权你的势。”
谢泽昊已无路可退,那把磨尖了的利剑正抵在易念的心口。
易念顿住了:“这些我都不喜欢,也都不想要。”
“我只觊觎你。”,谢泽昊的剑已经刺了过来,直直没入他的胸膛,只是偏了些,才让他没有立即死去。
即使那双手在易念看来永远是好看而干净的,现在这点所剩无几的信仰却满溅上了他的血液。
我原想……再陪你久一些的,给你的,都是我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