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一时间恨不得将自己塞进一条地缝里,缠在那尊身上的胳膊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僵着身子,说出来的话不负众望的又磕巴了。
“尊、尊神……”
玄尘一手颐起头来,一手替景卿理一理两鬓的乱发,而后顺势将胳膊搭在了景卿后腰,还十分理所应当的在上头捏了几下。
“昨夜是你拦着不让我走,现在怎么又不敢动了?”
景卿:“……”
他现在对自己昨夜两杯酒下肚之后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然而这睡姿无疑说明就是自己先动的手。
景卿额角跳了三跳,至于自己昨夜是怎么拦下这尊神的,他想到之前画得那一屋王八就觉得很是头大。心道好在昨夜早早收拾了桌上笔墨,不至于一时兴起在这尊神锦袍上来上几笔。
机缘(六)
景卿正自我排解,后腰上一处却忽然被人打了道真气进来,立时过电一样又麻又酸的感觉攀上椎骨直逼灵台,引得他一声惊呼一下子便跳坐起来,其间动作实在太过迅捷,以至于被玄尘伸手挡了一下才不至于直接滚下榻去。
在床沿坐稳的景卿惊魂甫定,反映过来在看那尊神却已施施然起了身,理一理衣襟走上前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春风化雨般的微微一笑,“收拾完了就出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出去。”
景卿被这一个笑弄得五迷三道,目送那尊神出了门,景卿眨了两下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让始作俑者跑了。
“……”
很快两人便在一处城外的浅山里落下脚来,景卿这样的浅山不知跑了多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一阵头皮发麻。虽然之前觉得鬼司这差事已经可以接受,但是安逸了这些天下来,现在十分不想干活。不由快走两步跟到那尊神身边去,试探道,“尊神今次带我出来还是为了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