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意一掌劈开冰柱,听着尧清传音的话,靳秋意满脸不甘。
慕容棠推开木门,尧清跟随他进去。
屋子里的确很朴素,没有巫教的半分华丽。
尧清点燃油灯,慕容棠坐下,尧清道:“你一直在这里?”
“不比你住的舒服,将就这一夜吧。”慕容棠道。
尧清起身走到窗边,那里挂着一幅画,正是尧清少年时,提字,剑如眉。
“原来在这里。”尧清伸手抚摸着画,多少相思付流水,从前总觉情字浅。
慕容棠为他倒茶,“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回到了巫教。”尧清道。
“我知道。”慕容棠道,“教主做的习惯吗?”
“习惯了。”
慕容棠道:“那就好。”
尧清坐回他身边,两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尧清端起茶,“你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慕容棠轻笑,“就算是真的死在无名湖,你也不必内疚。”
尧清看着慕容棠,一动不动,慕容棠朝他笑道:“清儿,你好像又长大了一岁。”
尧清握紧手里的茶杯,“可能是回到极乐宫以后才发现以前执着的事,不再那么重要。”
“极乐宫和你以前记得的一样吗。”
“不太一样。”
慕容棠点头,“以后巫教交给你了。”
“你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尧清认真的看他,“为什么骗我,让我……对你刺下那一剑。”
“当你选择谢君诺那一刻,我们的缘分就到了尽头。清儿,我不怕你不肯死心,我怕我自己不能放手,不愿意还你自由。”慕容棠道:“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是吗?”
尧清应道:“原来如此。”
“今夜在这里暂歇一宿,明日我送你离开玄冥教。”
尧清道:“你呢?”
“你大可放心。”慕容棠说罢起身,尧清喊道:“你去哪?”
“夜深了,你早点休息。”说罢,慕容棠走出屋子。
尧清躺到慕容棠的床上,鼻息间都是南疆熟悉的花粉,屋外传来阵阵箫声,尧清起身披着单衣出门。
慕容棠正在月下吹着箫,他的那身红衣,如同火焰,燃烧在尧清心头,慕容棠听到脚步声回头,尧清道:“明年今日,旧人如故。”
慕容棠放下箫,尧清走到他身边,慕容棠道:“既然睡不着,不如陪我喝一杯。”
“哪里有好酒?”尧清问道。
慕容棠牵起尧清的手,笑道:“我带你去。”
趁着守门的侍卫打瞌睡,慕容棠来开门,连同尧清一起混进酒窖,慕容棠掀起一坛酒的盖子,递给尧清,尧清喝下一口,笑道:“好酒。”
慕容棠跃上第三层的木板,从那里取下一坛酒,他揭开盖子,仰头喝下一口,尧清看着亮瓦下慕容棠一派肆意的样子,唇边都是笑意,慕容棠把酒递给尧清,笑道:“这是绝酿。”
尧清连忙接过来,品一口唇齿留香,笑道:“确实是好酒。”
两人相视一笑,慕容棠数着第二排的酒坛子,笑道:“那是靳秋意出生时,他爹亲手埋在这里的。”
“岂不是有二十年。”尧清道。
“你现在喝的这坛,是十六年女儿红。”
“十六年?也算是好酒。”
“这是我带你回巫教那年亲手埋在这里的酒,原来是想等你成亲时再拿出来。没想到后来你和照雪悔婚,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拿出这坛酒。”慕容棠拿过他手里的酒,笑道:“虽然谢君诺不在这里,我以酒恭喜你,喜得良缘。”
尧清的眼神变的复杂,突然外面有人喝道:“里面有动静。”
“进去看看。”
慕容棠立刻抱起尧清跃上酒架子上面,尧清仰头看着伏在他身上的慕容棠,慕容棠笑着用喝下一口酒,低头间,他将酒渡到尧清口中,玄冥教的弟子闻着满窖的酒香,却没抓到人,急得跳脚骂,最后找了半天没见到人,他们生气的甩袖离开。
等他们走后,慕容棠放开尧清的唇,尧清看着慕容棠脸颊的绯红,慕容棠放肆的笑了起来,“清儿,你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尧清抢过慕容棠手中的酒,仰头喝下一大口,手中的酒坛放下,尧清眼中却不知是泪还是醉酒的迷离,尧清凑上去吻上慕容棠。
“这一生,你让我有太多遗憾。”
慕容棠扣住尧清的手,轻笑道:“清儿,这次你是心甘情愿?”
“我不会再成婚,慕容棠,我欠你太多,这一夜是我还给你的。”
尧清仰起头亲住慕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