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被忽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脑袋,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原行声就说了,“顺道路过来看看你。”
顺道路过这四个字被沈棠刻意忽略了,他走过去说,“你看到短信了?”
“嗯。”原行声低声说,“吃了没?”
沈棠摇摇头,见原行声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又添油加醋的说,“午饭都没吃呢。”
“哎你能不能有点儿当老板的自觉?”原行声开了车门,强硬的将对方塞进去,“吃饭去。”
沈棠脸上笑眯眯的,“去你家吃吧。”
明天是周末,陈小西正在家里疯狂的打游戏,接近十二点了都还没睡,原以为原行声早睡得没知没觉了才溜出来,去冰箱里找东西吃的时候,被刚好领着沈棠进门的原行声逮了个正着。
结局无疑是一顿胖揍,陈小西嗷嗷大叫,满场子乱窜,最后躲在沈棠身后,仰头可怜巴巴的说,“虎牙哥哥,救我!”
原行声被气笑了,要是陈宏粤看见自己儿子如此吃里扒外的模样,估计当场就要泪洒客厅了。
沈棠吃完了一碗不怎么能下肚的面,在原行声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瞥见鞋柜处的拖鞋多了一双。
他暗自忖度了片刻,原行声随意的解释道,“上回你过来只能赤脚,地脏,就多备了一双。”
“为我备的?”沈棠蹲下身,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嗯。”原行声觉得这没什么好多说的,自然的点点头,“你逛完了赶紧回去,明天不还要出差么?”
沈棠立刻蹬鼻子上脸,“这里离机场近,我赶回去再一早赶过来没意思,反正也才几个小时了,我就在这儿眯一会儿。”
原行声一时语塞,想想也颇有道理,沈棠现在的模样不怎么好,来回折腾容易生病,他想了想,将床让出来,指腹摩挲着下巴说,“我睡外面沙发。”
不能跟我一块儿睡吗?沈棠四下瞥了一眼,原行声已经抱着被子出去了。
头顶的灯骤然熄灭,原行声按掉了开关对他说,“好好睡觉,别乱翻乱看,听见没?”
“知道了。”沈棠抿了抿下唇,不甘心的盖上了被子。
原行声的床,原行声的被子,原行声房间笼罩着的淡淡烟草香,催眠的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了,沈棠还没扑腾两下,就被困意包围了。
果然,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睡得好,什么安眠药都没他有效。
第二天,原行声送他去机场,沈棠身边还跟着严格,他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不知道这么说恰不恰当,反正原行声见他有气无力,拉耸着脑袋,走路姿势十分别扭。
沈棠让严格先去候机室,他有话要对原行声说。
原行声见对方已经跑的没影了,才开口问,“什么事儿?”
沈棠神色不变,端了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我会很想你。”
原行声看了沈棠几眼,点开了他不断凑上来的脑袋,摸了摸鼻尖,搓掉了掌心的潮意,“到点儿了,快进去。”
沈棠趁人不注意,从他手里拿过行李的那会儿,笑着勾了勾原行声的指尖。
严格站在不远处围观,啧了两声,给吕尹沅发起了短信。
隔了没几天,陈宏粤就回来了,原行声终于能在白天忙里偷闲,搬个躺椅,躺在阳台上发愣,陈小西在他房间里挂了一个风铃,风一吹过来就叮叮咚咚的响,原行声晃荡着腿,手边一瓶酒,嘴里一根烟,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忽然就来了,且势头很猛,前段时间沈棠变着法儿在他面前转悠,制造了无数愚蠢的巧合,他表面上觉着烦,心里却觉得很踏实。
那种踏实感很久都没有过了,只能从过往的陈旧记忆中挖出一点蛛丝马迹。
原行声站起来把烟丢了,趴着栏杆想事儿,精神凛然变成了昏昏欲睡,他在脑中搜刮了一阵,实在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陈小西来找他玩,原行声瞥都没瞥一眼,伸出食指往嘴上轻轻嘘了一下,示意他别吵。
陈小西顿时受挫,去他爸爸那儿告状说,原叔叔精神出问题了!
陈宏粤见他七魂八魄都离体的模样也很是担心,最近刚好又接了个大单子,于是这活就落在了原行声的肩上。
这个合作方之前没见过,据说是新公司,但背景很丰厚,这段时间酒庄业务不景气,难得接到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他俩都挺上心的,原行声去酒厂监工了四天,晒黑了两度才回来。
他困得要死,倒头就睡,半夜迷迷糊糊听见陈小西哭了。
原行声一眯眼,三点二十,这时间不对劲,忙从床上爬起来,直奔陈小西那屋。
陈宏粤蜷缩在沙发上,满头是汗,大抵是腹痛,手捂着肚子,不住地吐气吸气。
原行声安抚了下哭得字儿都不会蹦了的陈小西,一手驾着陈宏粤,开车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开个刀就没事了,原行声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靠着墙擦了擦汗。
原行声以前从不管公关,他主内,陈宏粤主外,眼下这个节骨眼,陈宏粤突然病了,但接下的活总不能放任不管吧,于是原行声亲自登门道歉,不过他没遇上老板,他们公司一位助理跟他接洽,做生意讲究诚信,原行声跟他说白了,得推迟一段时间,先前对方说着很急,这会儿居然不带犹豫的同意了。
原行声觉得有些不